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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还湿着,蓝色睡衣被水滴晕染出浅浅的痕迹。
双手不安地环抱着,便将修长而瓷白的天鹅颈暴露出来。
染着水意的眼眸,清亮似林中幼鹿,乖巧得还没被尘世的气息所浸占。
尤听在看白念昭的同时,白念昭也不由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房间里只开着两盏昏黄的灯,沙发椅上,女人的眉眼拢在光晕之中,像是古代的仕女图,又像聊斋中会摄魂的妖精,显得朦胧而诱惑起来。
白念昭只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好了。”她怯生生地回答。
尤听抬起手指,往着梳妆台那边点了点,“吹风机在下面的柜子里,把头发吹干。”
顿了顿,她似乎笑了下:“不用我帮你吧?”
白念昭瞬间像是受惊的小兔子,慌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像是迫切地想要向尤听证明刚刚的话,她披着湿散的头发,赤着脚,鞋都没穿就准备向着梳妆台走过去。
尤听皱了皱眉:“等等。”
白念昭的动作顿时停住,秀气的脸上浮现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不由朝着阴影处动了动身子,似是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尤听起身,找到一双柔软的棉拖鞋拎到白念昭脚边。
她说:“地上凉,穿上再去。”
很平常的语气,白念昭却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或许是因为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光着脚,又或许是因为她头一次跟人在这般算得上亲近的空间中相处。
幸好灯光不算太过明亮,遮掩住了她脸上因害羞而泛起的红晕。
白念昭顺从地穿上拖鞋,低声说:“谢谢姐姐。”
声音轻软,跟她的人一样,一听就很好欺负。
尤听越看越觉得,这女主跟只小兔子似的,谁都能过来揉一揉。
这可比尤傲风可爱多了。
尤听忽然庆幸,幸好让她拯救的对象是女主。
不然如果是男主,她怕她第一天就忍不住送尤傲风早登极乐。
找到吹风机后,白念昭坐在椅子上小心地吹起头发来。
她的动作透着刚到一个陌生环境的局促,偶尔还会悄悄从镜子里观察尤听的神色,仿佛生怕吹风机的声音过大会让尤听不高兴。
半晌,她将吹风机仔细地放回原处,然后转过头看着尤听,嗫嚅着喊:“姐姐。”
尤听:“嗯?”
“今晚我睡哪里呀?”白念昭为难地轻声问。
尤听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沙发不够宽,难以容纳一个人。
如果打地铺的话,她没找到多余的被褥。
尤听此时已经梳洗结束,换了身轻薄的丝绸吊带睡裙。
她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正在敲敲打打着什么,听见白念昭的问题后头也没抬:“跟我睡。”
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尤听也没能听见白念昭的回应。
她疑惑地抬起眸,才发现这小兔子的脸竟然已经红成了番茄。
她神色慌急地攥紧袖口,将布料都扯出深深的褶皱,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听看得好笑,挑眉问:“紧张什么?”
白念昭答不出来。
她总不能说,每次对上尤听的视线,就让她莫名地觉得无措吧。
更别说是同躺在一张床上这么,这么……
尤听又问:“嫌弃我?”
“没有!”白念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神情恳切,“不嫌弃,一点也不。”
“上来吧,”尤听不逗她了,只是笑着问,“不困吗?”
白念昭略为踌躇了一下,迎着尤听戏谑的眸光,最终还是动作僵硬地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直到身体陷入柔软的包裹中,她的心跳还在如擂鼓剧烈跳动。
床很宽敞,别说两个人了,中间再睡下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但白念昭还是捂住了心脏,试图这样就能够掩盖激烈的心跳声。
等她上床之后,尤听便按下了灯的开关。
黑暗来临,唯有床头一盏夜灯,散发着幽弱的光。
视线暗下来后,白念昭的心好似才跟着慢慢定下来。
她悄然向旁边侧了侧头。
尤听背对着她而睡,海藻般的长发肆意散开,似夜色下的潮水。
光线淡微,白念昭看不清晰,只能隐约看见对方被子下一点起伏的曲线。
尽管如此,她仍然像被烫到般地猛地转回了头。
当视觉的作用被减弱时,其他的感官便会被放大数倍。
被子和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香气,肆无忌惮地侵占周遭的每一丝空气。
领主浓墨重彩地标记着属于自己的地盘,大方地将一只不起眼的小兔子也划入境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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