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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有风起,将一片花瓣吹到了尤听的肩头。
顺着肩线滑落,很轻地贴着胸口撞了一下。
白念昭朝她笑,轻声喊着:“姐姐!”
掺着风吹树叶的洒洒声,响在尤听的耳畔。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春风不语,即随本心。”(注)
那错了一拍的心跳声,似乎已经作了回答。
第24章 一言为定【完】
那天夜里, 尤听看着桌上拆开的信封,凝神沉思了许久。
信纸单薄,上面却被人用心填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迹。
最后一行, 依旧是稚气的问话:
“姐姐,你今天有喜欢上我吗?”
傻得令人想发笑。
指尖不由拂过纸面,透过这张薄薄的纸,仿佛能够看见小兔子端坐在桌子前, 一笔一划地写下情思的画面。
她的手指在喜欢两个字上顿了顿, 略微轻敲了几下。
白天严老爷子说过的话,仿佛还萦绕在尤听的耳畔。
恍惚又感受到了那阵清风。
她不由伸出另一只手, 落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 仔细地感受着每一下的心跳。
视线变黑, 很容易让人的思维沉下,想起回忆中的旧事。
尤听最先想起的,是那场充满无声硝烟的宴会。
她第一次见到白念昭。
小姑娘抬起头,无助又柔弱, 一双清凌凌的眼如林中幼鹿。
在对上自己目光的时候, 又乍然燃起点点希望的火焰。
那一刻,尤听觉得她仿佛看见的是只受伤的小兽,只能躲在角落里孤独地舔舐伤口。
尤听比白念昭更清楚她的命运,所以,她知道这只可怜的小兔子会从白家被送到尤家,如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她知道白念昭会继续被尤家人所排斥欺辱,知道尤傲风会故意想方设法地折磨她, 将自己受伤和被白家羞辱的怨气,都转化在白念昭身上。
她知道白念昭会变得伤痕累累身心俱疲, 却又不得不始终依附于伤害过她无数次的尤傲风。
这就是作者给白念昭的设定。
男主轻飘飘地表示都是误会,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过去的一切伤害。
而那只小兔子,则像个斯德哥尔摩患者,扭曲地依赖着曾经的施暴者。
彻底成为了被驯服的笼中之鸟。
这样的人生太悲哀了,所以那时,尤听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将白念昭护在身后。
最开始做任务时,尤听只将人当做是个任务对象。
可白念昭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用自己的方法,一步步,笨拙却又真挚地向着尤听展示她的真心。
面对这样纯粹的喜欢,尤听的第一反应是退缩。
她丧失了记忆,但她直觉自己应该没有碰触过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质,让尤听习惯性地选择踟蹰不前。
她不希望白念昭伤心。
但更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
陌生而不明的情愫,让尤听在面对白念昭时颇有几分束手无策。
她希望将人赶走,远远地帮助白念昭就好。
但偏偏小兔子自己三番两次地跑到面前,对着她可怜兮兮地扑闪着眼睛。
郁气便怎么也发不出来。
尤听,总是对白念昭心软的。
长睫微微轻颤了几下,脑海里有一幕幕的画面如走马观花一般地轮转而过。
那些她以为早就忘记或者记不清的琐碎小事,如今看来却依旧清晰可闻。
最后停留在白念昭大晚上跑来的那夜,她拉着自己的衣角,泛着水色的眼里尽是破碎的绝望。
“姐姐,”她语带祈求,“别不要我。”
尤听缓缓睁开眼,极轻地叹了口气。
那时她就应该有所感悟,其实不知不觉间,她早就丢不下这只小兔子了。
视线下落在被风吹起的纸页上,她探出指尖,再次点在“喜欢”两个字上。
忽然扬了扬红唇。
好吧,她承认。
她好像,是有些喜欢白念昭。
……
……
自从那天尤傲风跑到公司楼下,反而闹出了场笑话后,尤听就一直没再听过这对父子的消息。
这天,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竟然是尤父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半晌都没说话,直到尤听忍无可忍:“没事我就挂了。”
尤父才出声:“等等。”
他叹息,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
“这些日子,其实我想了很多。”
“你小时候其实很喜欢跟在我身后跑,叫我爸爸。”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这些破事忙得焦虑难眠,但恰恰相反这些天来,他都睡得极沉
甚至做起了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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