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说离阳王朝吧,整个国家便是一棵大树,而沈姓皇室便是这棵大树的根系。若是枝叶损伤,假以时日还是会益发的苍翠茂密。而若是根系受损,这颗大树如何还能存活下去?这便是有些氏族,倾尽财富也要保住核心的一支是相同的道理。”沈言璟道:“只要抱住了核心的一脉,那些散落在大陆各处的信奉者便会一点点的聚集过来,再一次聚集成参天大树。所以说,真正珍贵的,是身份也不是身份。”
陆千凉似懂非懂,沈言璟向后一仰眯起了眼:“你听不懂最好,你毕竟小些。”
“你才小呢!”陆千凉轻轻地给了他一脚,叫嚣道:“我是你师姐,哪有你这样不尊老不爱幼的!”
沈言璟紧忙双手揽住了树枝稳住身子:“好好好,我不尊老我不爱幼,待一会京水带了猎物回来你们一起烤一下,我先睡一会儿。”
陆千凉瞪他一眼,翻身跃下了树杈。
明媚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射在他以银线锈著了花纹的黑衫上。风拂过树叶传来轻微的沙沙声,给这静谧的丛林添上了几分趣味。
沈言璟见那二人走远,笑意清浅的摇了摇头,从袖中摸出了拿两块质地相同的玉佩。他将一块挂在腰间,另一块捻在指尖细细看了半晌才收回袖中。
不消片刻,京水踏枝穿叶赶了回来,沈言璟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扬了扬头。京水道:“宁王一脉的势力已被陛下除掉了三成,不消半年,怕是这世间便没人再记得宁王了。”
沈言璟皱眉:“沈季平就没什么动作?他绝不会束手待毙的。”
京水道:“宁王世子求助了衡王殿下,当日宁王的使者入衡王府求助未果,却是衡王亲自将人送出来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还以为……”沈言璟翻身坐起:“你多盯着些千凉,宁王一脉没了朝中势力,定是要在江湖势力上做文章的。师傅不会将折剑山庄陷入不义之地,千凉却是个好骗的。京中这两年,可有寄给我的信件?”
京水点头:“天医谷离月姑娘每月都会寄一封信过来,我都替王爷收在京中,无人敢拆封。”
“四年前,陛下曾有一次欲取我性命,当时我身在天意谷,被离月姑娘姑娘所救才得以活命。这些年来,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有些不对,你替我查查当年的事是否另有隐情,一定要隐蔽。”
“王爷信不过离月姑娘?”京水问道。
沈言璟缓缓起身,目光遥望京师的方向默默无言。半晌,他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当年的事是不是真如我所见到的而已,至于离月,这两年来她待我有恩,我又怎会恩将仇报?”
京水闻言,转身退下。
此时的京师,正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他能护住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万事都要分个轻重缓急。在所有人之中,总是要有重要的,总是要有差些的。
他闭眸,眼底已是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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