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黑衣,而今也不曾改变,却是因为住在私宅中换上了一身富贵却不权势的黑袍。黑袍以银线做坠,只在领角和袖口上绣着极简的花纹,布料柔软却又舒适。
沈言璟向来是最重排场与衣着的,很少穿得这么随便,陆千凉一路上都在看他的衣裳,这么离近了一瞧,真叫她瞧出了些许端倪来。
他黑袍的前襟上并非没有花纹,黑而是用黑线绣着大片的摩诃曼陀罗花,从前襟至腰间大片大片的盛开着,若是不凑近了看还真发现不了。
陆千凉暗暗在心中骂了他一句奢侈,这才扶着他在躺椅上坐了。
白日无事,她一边晾药材一边同沈言璟说话,便见左刀韩自竹林外晃了进来,手上提着一坛子好酒,越过她直接递给了沈言璟:“沈小子,来喝一杯?”
沈言璟瞟了一眼陆千凉,唇角挂着笑意婉拒道:“不行啊,夫人看着呢,我若是喝多了酒乱性,晚上可是要跪搓衣板的。”
左刀韩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给陆千凉比了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沈言璟彼时正捧着陆千凉塞在他手里的避暑茶浅啄,闻言差点儿没喷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二人,微微皱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左刀韩指着陆千凉,敲了敲自己的胸膛:“我徒弟。”
陆千凉有样学样,指了指左刀韩,又敲了敲自己:“我师傅。”
沈言璟饶有兴味的啄着杯中香茶,摇头直笑:“您们两个同仇敌忾,倒是将本王夹在中间了。一个母老虎便够受的了,再多……”
话未说完,两道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沈言璟立马自救改口:“本王真幸福。”
“乖!”陆千凉笑眯眯的俯下身子,宠溺的揉了揉沈言璟同学的发顶。
其实沈言璟当真是个雅致之人,陆千凉出身不好,曾经也有一段儿时间附庸风雅,学着那些娇贵女子执了细毛笔去扫竹叶尖尖上的那一小撮细雪烹茶喝,可在她口中,管它雨水雪水,其实进到肚子里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而今她天天同沈言璟腻在一起,倒也学会了不少他的风雅。比如说将茶叶埋在盛开的荷花中,傍晚荷花合拢裹住茶叶,一夜夏风后第二日再取出茶烹制,别有一番妙味。
再比如说,取嫩竹叶和荷叶磨做稀碎,制出来的糕品香甜不腻,清热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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