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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娆听她转眼间就答应了这么多事情,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整个人不比李言来得镇定,只得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既然师妹说了,那我总是要跟着去的。”
李言没想到这次来还能有意外收获,那喜意短时间内无法消化殆尽,怕在倾慕之人面前失态,连忙告辞道:“既是这样,那我们就说好了,我先去安排酒席,晚间姑娘们来大堂就是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说着便掩门而走。
待他离开,丽娆终于黑了脸,狠狠瞪了薛珞一眼,来到窗边坐下,语带愤然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飞鹤帮这么有兴趣了。”
薛珞施施然走来,翻开茶杯倒了杯茶,屈指推到她面前,见她不接,走到她身后揽了她的肩膀笑道:“就这么两句话你就吃醋了,真是傻气。”
丽娆掰开她的手,沉脸不言。
薛珞无奈,只得俯下身子,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哄劝道:“苍山派欠他的,该苍山派还,我们欠他的呢,我来还。总不能因着这恩情总是束手束脚,让你难堪吧。”
丽娆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我有什么难堪的。”
“你不难堪?”薛珞笑着拥住她的脖颈,气息淹没在她的耳际:“那你为什么总是客气得过份,可不就是大恩难报,心里不安,歉疚得很么。放心,有我在,跟飞鹤帮做了这个了断,咱们才能毫无挂碍快快活活的不是么?”
丽娆听完她的解释,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抬手抚上她的臂膀,叹息道:“至柔,我什么都得靠你,我真是没用。”
“你怎么会没用。”薛珞越发抱紧了她,想要驱散她心里的阴霾:“你懂药理,遇到大事也不慌乱,这不是用处么?在千浪滩时,你还救了我呢,我欠着你命,我得一辈子报答你。”
丽娆失笑,抬脸轻啐道:“亏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薛珞深叹了一口气:“你对我如何,我从来都是记在心里的,咱们两个不要总是为着小事离心,也不要为着旁人的话多心。”
丽娆心中酸软,不觉嗓子喑哑:“我怎么会跟你离心。”
薛珞点头道:“是,你记着这话就好,旁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外人如何知道我们的情意。如果你信了别人的话,反来伤害折磨我,那不是对我很不公平么?”
丽娆转过头,眨去眼中的聚集的泪水:“我不会。”
薛珞轻轻攫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旋身坐在椅子上,反抱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口:“江姑娘总是伶牙俐齿的什么都懂,怎么倒要我来跟你讲这些浅显的道理。”
丽娆垂眸,靠上她的胸膛,打趣道:“你是揽月峰上修了无情道的姑娘,反倒成了我的解语花了,说出去谁信呢。”
薛珞低头贴着她的鬓角耳鬓厮磨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个无情道真是害人害已,天知道我多想……”
丽娆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推也不是,抱着她也不是:“薛至柔,我告诉你,不要去想这些无聊的事,咱们正正经经说话。”
薛珞哈哈一笑,指尖摩挲过她的腰肢:“好,咱们正正经经说话。”
话虽如此,怀中的女人却是面红耳赤无法正视着她了。
薛珞知道她太过害羞,不敢再逗弄她,便道:“接下来的路程,你想骑马,还是坐船?”
这话倒正中丽娆所虑,经过千浪滩,她对江河上的风浪实在是怵然不已,倒是骑马还算稳妥,遇到好看的风景也可随时逗留,比在船上方便多了。
不过,薛掌门那里……
薛珞冷道:“你放心,我的事他管不着。”
丽娆失笑:“你对薛掌门也不能这么坏,偶尔说说软话,他开心些自然也会对我温言相对了。”
晚间,客栈雅阁内。
花香浓郁,酒气馥然。
薛掌门举酒相敬,对飞鹤帮这次舍命相救感激不已:“李公子真是少年豪杰,在千浪滩来往自如,进退有度,实在让我汗颜,我若能有你这般谨慎,也不至于这般狼狈了。”
李言饮完酒,连忙躬身请坐,笑道:“我是在江水沙岸上长大的,自然知道风浪的厉害之处,薛掌门不用自谦,你做得很好了,若是我的船被困,恐怕一个人都带不出来。”
薛掌门脸色微红,有些愧然地看了旁边的薛珞一眼,叹道:“还是多亏了至柔去冒险求救,不然……”
薛珞被那傍晚尤盛的花气扰得神思恹然,简直是坐立不安,全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靠在椅背上强持忍耐。
丽娆伸手在桌下,抚着她的腿,担忧地望着她。
李言沉了声气,似深陷在回忆里,脸上有仰慕也有震撼:“薛姑娘只身前来实在是我没想到的,她从千浪滩的石柱林里出来,力竭落到江中,若不是被观察风浪的哨工看到,迟上一刻,估计要被风浪卷走了。现在想来,我也是觉得后怕不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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