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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撞见她深沉秀致的容颜,不由得呆了一会儿,才吐出那句迟疑的:“啊?”
巳娘轻咳一声:“嗯,你可以亲别处,但是不许亲尾巴。”
温苓不解:“为什么?”
巳娘眼底闪过一丝古怪,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阿苓,你知道蛇尾巴那儿是什么吗?”
“是……”温苓傻了一傻。她虽对蛇的习性知之甚少,但看巳娘微妙的神色,顿时想起俗常的用语——
蛇虫的媾和,不正是叫做……
“交尾”?
温苓的眼光不由自主往下滑去。
那……那我刚才亲的……
不正是她的……她的……
她的……
啊!
温苓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她摔开巳娘的尾巴,又气又急又是难为情:“你你你……你个臭流氓!”
“谁臭流氓了?”巳娘倒是换上一副委屈的脸色,“明明是你亲了我的那里……”
“别说啦!”温苓欲哭无泪,“你离我远一点!”
“阿苓……阿苓!”巳娘连喊几声,才终于打断了她,正色道:“快别闹了,醒醒。”
温苓一呆,随后感到神识疾晃,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身处之地仍是荒野里的逼仄石洞,洞外夜色尚浓,约是四更天时。面前的子夜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温姑娘,该启程了。”
“好……好。”温苓费力平复着呼吸,一摸双颊,仍是窘得滚烫。
子夜见她脸色大不自在,也不知是在梦境里遇见了什么,不禁问道:“仙祖原谅你了?”
“没有!”温苓应得像头受惊的小鹿。
子夜被她吓了一跳,也不敢追问缘故,返身帮萧凰备马去了。
温苓正要收拾心境,巳娘又说话了:“你关我禁闭的事,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但是你亲我的那里……”
“你快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泥犁寺。
老寺的屋宇尽都烧成焦黑的瓦砾,两三束贪得无厌的鬼火仍在蚕食枯木上的余烬。
夜色里,悠悠飘下几颗晶莹的琼雪。雪花落在摇摇欲塌的半尊佛像上,也落在那依旧盘坐的枯黑人骨上。右臂断处还黏着几丝未及烧断的麻絮,被山风吹得一瑟一瑟的。
小满一手撑地,一手攥住剑柄,忍受着无间诀暴涨的最后一波余痛。嘴角的尸血滴得越来越缓,直到流尽痛楚的干涸。
“沙……沙……”
奴兀伦无声上前,揽住徒儿微微作颤的肩头:“十八重,恭喜。”
她嘴上虽说“恭喜”,脸色却并不只有欣慰。更多的,都是悲叹与怜悯。
固然,无间诀进境越高,鬼士的功力也越强。
但在鬼道里,看到同伴的无间诀大有长进,并不全然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这并不是嫉妒,只是对彼此的同情。因为她们深为了然,这强大的无间诀背后,必定是无比悲惨的前世,与深重难偿的执念。
在鬼道,强大不是功勋的华彩,而是苦难的疤痕。
痛楚褪去,小满感到很累。她歪过头,靠在师父身上。
奴兀伦蹲下身来,拿出鬼火凝成的帕子,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
“等捉到那狐仙弟子,师父陪你去报仇。”
“他们都逃了,杀得过来吗?”
“慢慢地找,总有一天能杀光的。”
“好。”
小满忽然松开长剑,抱住奴兀伦的腰。
奴兀伦不善言辞,只知道徒儿才忍过粉身碎骨的剧痛,总需要个什么依赖。于是她也不说话,就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
须臾后,山下突然远远传来一声极惨的嘶嚎。若在常人那里,相隔甚远定是听不见的。但师徒俩耳识极敏,立刻察觉到山下起了什么变故,双双起身会心一视,同往那惨叫声疾行而去!
“十四霜去哪儿了?”
南天左将长剑抵在南天右的胸口,慢慢划开一道血痕。本来微不足道的轻伤,此刻却因啼血毒的加成,令南天右痛不欲生,高一声低一声惨叫个不停。
南天左并不认得子夜所下的啼血符,但看这鬼东西将弟弟折磨得半死不活,如今拿来严刑逼供,岂不是正尽其用?
“我……他娘的……”南天右疼得五官都扭在一起,“老子要是知道十四霜的下落,还来这儿干吗?”
“别废话,我问的是半年前。”南天左剑刃一翻,剥开弟弟的衣裳,露出胸膛上一道极细极长的旧伤,“你这伤疤比针眼儿还细,却能深及数寸,是不是十四霜留下的?”
“这……那……”南天右不愿多说,却也不敢抵赖,“那我也不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南天左凑近弟弟,目光满是狠意,“半年前这一剑,到底是谁砍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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