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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情地拥吻啊。
***
当晚酒戏都散了,我晚一步来到折梅轩。
夫人已经在屋里等我了。
她在烛灯下做女红——正是那一件金缕绣鸳鸯的抹胸。
很快完工了,她为我贴身穿罢,系紧了挂带儿。
——一针一线织就一往情深,把我的心牢牢拴住了。
夫人总有些迂腐处。她讲信义、重然诺,平时再怎么颠鸾倒凤,也从不与我说海誓山盟。
直到那夜,她终于对我说……
“花不二,你是我的。”
抹胸缚在身上,行事多有不便。
可我舍不得脱掉,就穿着那抹胸陪她折腾了半宿。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她对我这样好,就仅仅是想对我好;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拌嘴闹别扭了;从今往后,我们永远都会像今日这般恩爱甜蜜。
……呵。
可谁又知道呢。
中途,她渐渐显出不对了。
那天她用力格外凶,仿佛一辈子的柴火都要在这一夜烧光似的。我求饶喊了两声“夫人”,却没见缓和。直到我带着怨气喊了一声“容玉”,她才有点清醒过来,关切我:“疼了吗?”
她语气仍是温柔的,可脸色很差,像揣着很重的心事。
今儿是好日子,我就不闹脾气了。我打了个哈欠,勾住她的脖子撒娇:“夫人,今晚累了,明天再玩嘛。”
不知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她脸色更凝重了,柳叶眉无力地蹙着,久久也舒展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她犹豫着开口道:“花花,我有件事和你说。”
我仰起脸吻她的樱唇。她应付了几下,却将瑞凤眼侧开了些。
她说:“老爷明天就回来了。”
……声音是哑着的。
我也愣了一下。
不过对我而言,这并不全算个坏消息。正好藉着这个契机,和她分享我筹划了很久的事。
“夫人。”我捧起她的脸颊,“我们走罢。”
她没听懂:“什么?”
“就是——私奔啊。”我满怀希冀望着她,“我们俩远走高飞,去哪儿都好。去岭南,去蜀州,去……对了,去塞外草原,牧马放羊,一辈子逍遥快活!”
我越说越起劲,甚至一度以为,这在她听来会是个惊喜。
可是……
可是她就那么静静躺着,眼角眉梢不见一丝喜色。
宛如听见一个无聊至极的玩笑,她烦躁地叹了口气:“我没在和你说笑。”
我心口像挨了一记闷拳。
……无法相信。
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回应呢。
“花花……”许是看到我笑容消失,又担心后面那番话过于委屈了我,她脸上堆满了歉疚,抚摸着我的发丝,劝说道:“明天老爷回来,你要听话,别惹事,好生服侍他。”
我听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我猛一下推开她,翻身坐起,高声大骂:“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我……我他妈费尽心思嫁过来,就是为了伺候那个狗男人?”
她脸上不是没有心疼,可在我大骂之下,到底是被怒火占了上风。她呵斥我一声:“花不二!”
可我又怎会有半点忍让。
我直奔床边的桌台,抓起青瓷的梅瓶,狠狠朝地上扔了个粉碎。
书橱里还有几只净瓶,我夺下来还要扔,她匆匆下床来拉住我:“别闹了。你……你这样……”她气的哽咽了,“你知道现在外边人都怎么说吗?”
“哈?”我冷笑。
“他们……他们说……”那些在我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倒显得那么难以启齿,“说宫家的大夫人给夫君纳妾,根本就不是为了香火,是……是她耐不住寂寞,跟小妾磨镜子……”
“哦。”我只觉太可笑。明明生米早成了熟饭,她却至今也不愿直面,“难道,不是吗?”
“我……”她被我戳得十分难堪,语气也软下三分,“花不二……”
“容玉。”我用力揽住她的腰,极近地正视那双瑞凤眼,“我再问你一遍,我要你现在跟我远走高飞,再也不回这个三从四德的烂地儿,再也不用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看,只有我们两个,一辈子逍遥快活,你走不走?”
她似被我的目光刺痛了,嘴唇嗫嚅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突然她按住我的肩,跌跌撞撞退开数尺远。
“你别说梦了。”她红了眼圈,语无伦次,“我全家都在汉京,我身后还有天器府,我还有阿颜,我……我有夫君啊,我不能背叛他……”
我笑出声来。
我的好夫人哪……
我从十一岁就爱上你,我为了你起名花不二,我攒了金银,我练了手艺,我用八人大轿把自己风风光光嫁到你面前,我拼上我的一生一世,想带你离开,想与你尽情相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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