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脏人的话,云肴甚至不好意思去回想,他不敢想那会靳泽是怎么忍住对他母亲恭敬又礼貌的,即使在听了这些话以后。
所以,云肴才觉得,这个人比他见过的许多人都更有涵养,在靳泽的为人处世方面,他没见过比他更得体的,所以他说靳泽变了,三年后的他,也就是现在的他,变得比以前没耐心多了。
现在想想,靳泽就是要报复他的母亲,又有什么说不过去?母亲当初骂靳泽的那些话,普通人听了也会急躁的,何况他一个生在大家族的少爷?
云肴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被靳泽抱着,他的心情全都在靳泽的话上了,于是就这样顺利地,靳泽把他抱回了房间,放在那张柔软的床铺上,然后让佣人关上了门。
靳泽盯着云肴出神的脸,他蹲在床前,检查着云肴的脚踝有没有更严重,刚才是他发疯要冲进去,原本他也没打算对他这么粗暴。
云肴一心在想事情,就没有对靳泽的动作有什么排斥,还好,靳泽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确定无碍后,靳泽站起身,走到一边,靠着桌子低头摆弄手上的香烟。
他不能和云肴待在一个房间,或者空间里,他会莫名地焦躁,而焦躁是需要尼古丁安抚下去的,于是最近,他抽烟越来越厉害。
“那你要把他怎么样?”云肴若有所思,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他才十几岁,吓唬吓唬他,就把他放回去吧,我妈就他一个儿子。”
韩敏静现在只有韩子穆这一个儿子了,云肴插足不进去他们的生活,几年不打电话都可以的母亲,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你妈怎么对他我不关心,我现在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跟你父母再不来往了?”烟丝掉在脚边,靳泽的眼里只有云肴。
云肴酸涩地笑了一声:“容不得我选择吧,如果往后余生我和他们的联系都是因为其他利益,因为他们现在疼爱的人,我何必呢?我又有什么可以给他们利用的?在京州,我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吗?”
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绝非一气之下的冲动念想,他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会成为其他人的依靠和希望?
父母亲太高看他了,他是什么啊,在京州,他才是连条狗都不如。
云肴脸上显露的情绪是真实的,靳泽的眉头微微一蹙,在三年后的这次重逢,他们未曾坐下谈过什么和谐的话题,他们一直针尖对麦芒,两个人总是一触即发,今天是个例外。
且说不定,是以后难有的例外。
“家主,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云肴不在乎靳泽怎么看他,对靳泽的态度也全由事情的转变而转变,他现在人在屋檐下,没什么不能低头,云肴看着他请求道:“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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