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对手,可是连她都不能随随便便的去出手了。
在这之前的云州,谁做她的对手都不配。
谢夜阑,是一个与她在同一层次的人,只因为这是云州不是歌陵,若在歌陵,谢夜阑的层次还在她之上才对。
谢夜阑再怎么说也是皇族出身,他父亲再怎么废物他也是世子。
若一位世子在云州出事,那玉天子就真的能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她从树上往下一跳,树下,一名青铜战甲伸手出来,拓跋云溪在青铜战甲手心上点了一下后飘然落地。
“回家。”
她轻声吩咐了一声。
高树后边,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队伍整齐转身。
为了她哥哥,她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去对付谢夜阑。
可若今天谢夜阑真的敢在契兵营里对林叶下黑手,她也真的敢一声令下杀进去。
小禾把缰绳递给她,那是一匹通体洁白高大雄壮的战马,比寻常战马要大一圈不止。
拓跋云溪上马前行,浩浩荡荡的边军队伍跟在后边离开。
就在她出门之前,她问拓跋烈,你一直都容我放肆,不怕我真的惹祸?
拓跋烈说,我曾经也告诉过你,在云州,自城主往下你随便打,包括城主。
拓跋云溪又问,现在的城主已换了一位世子,打世子可以吗?
拓跋烈道,打世子啊,那得三思。
他说,三思之后若还忍不了,那就打。
拓跋烈今日也来了,他倒不都是为了一个还不足以让他重视的林叶。
他只是怕他妹妹真的率军杀进来,好歹也得给那世子留几分颜面不是。
好在,那叫林叶的小家伙,有点意思。
拓跋云溪回到北野王府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她哥又在田里忙活呢。
还是那一身老农打扮,光脚挽着裤管,拿了把锄头在锄草。
拓跋云溪笑呵呵的走过去,蹲在旁边:“我帮你。”
伸手拔了一颗野草。
拓跋烈心疼的脸都变了:“你走走走,那是苗,不是草!”
拓跋云溪有把那颗拔断了的苗塞回土里,还用手捧土埋了埋。
“赔你一坛酒。”
拓跋烈道:“那可是一颗好苗,一棵苗结出来的玉米怎么说也有几百粒,几百粒种子又能种几百颗苗,一棵苗又是几百粒……”
拓跋云溪:“两坛,最多了。”
拓跋烈满脸我吃了大亏的表情,点了点头:“罢了罢了,不和你计较。”
拓跋云溪笑:“刚才你去契兵营,是怕我真的打了那世子?”
拓跋烈道:“我是怕你把那世子逼的原形毕露。”
拓跋云溪又笑起来:“难道你不想看看他原形毕露是什么样子?”
拓跋烈道:“一个四岁时候就自律读书的人,十几岁时候,知道自己老爹靠不住,就主动去巴结外派高官的人,一个在歌陵城因为走路读书没有看到贵妃车驾而被撞倒,因此被贵妃赞不绝口的人……”
他看向拓跋云溪:“你早早逼的他原形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笑了笑:“谢夜阑三次请求天子让他来云州,天子两次不应,第三次应了,可不是因为谢夜阑诚心,而是那位贵妃没少说话。”
这大玉的天子啊,对权臣,对功勋,对皇族的兄弟姐妹都凉薄无情。
唯独就是对美人有情。
若不是还担心名声不好,他大概已废了太后亲自为他挑选的皇后,换那位贵妃上位。
能得那位贵妃重视的谢夜阑,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一个不入流的封秀撑场面。
拓跋烈道:“若不是有那位贵妃在,十个谢夜阑你想打也随便打得。”
拓跋云溪笑了笑。
她问:“你见了吗?”
拓跋烈:“我见了什么?”
拓跋云溪:“别装傻,不然酒扣了不给。”
拓跋烈笑道:“见了见了。”
拓跋云溪又问:“那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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