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站在走廊上,感受着这天水崖中让他觉得亲切的气息,但他还不能有丝毫表露。
周天神术仿佛有自我的感知一样,到了这里,竟是有一种回家般的错觉。
一名白袍弟子快步过来,俯身道:“将军大人,司座大人说请你到客厅稍候,这里风凉,将军还是进屋去吧。”
林叶摇头道:“这里通透。”
这次来所受礼遇,和上次可是完全不一样。
司座神官在为聂无羁疗伤,请林叶在客厅稍候,可林叶不喜客厅里的憋闷,所以就到走廊里站着。
这可让奉命在这侍候的白袍弟子有些慌,唯恐怠慢了这位救下蓝袍神官的将军。
“你去忙你的。”
林叶说了一声,那弟子一脸惶恐,没动地方。
林叶道:“那,要不然,你把茶帮我端出来?”
那弟子这才松了口气似的,连忙跑回客厅里,把林叶的茶端出来,就拿了茶壶在旁边等着。
这就是上阳宫的规矩。
林叶不是想刁难人,只是因为那种体内气息的躁动,在客厅里更为明显。
辛先生说过,关于上阳台书和周天神术的事,绝对不能让上阳宫的人知道。
可是林叶站在这里,感受着这亲切的气息,不自觉的,竟是连毛孔都开始呼吸吐纳。
虽然只出现了不到一息时间,就被林叶惊觉后停下来。
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我营中还有军务事,所以就先告辞了。”
林叶把茶杯放在栏杆上,对那白袍弟子抱拳。
将军身份,好歹还是能给人一些压力,所以那白袍弟子显得更加局促起来,连忙俯身回礼。
想劝阻,又不知该如何劝阻。
林叶看似步伐从容,实际上,是要逃离一样的走了,只是看起来没有异样,内心也在发慌。
天水崖后院,一间内室中,艾悠悠看了一眼身上插了几十根银针的弟子,轻轻的,翻了个白眼。
他说:“以后大概就会长记性了吧。”
聂无羁不说话,只是笑。
就在这时候,艾悠悠腰带上挂着的那面像是装饰用的玉佩,忽然微微亮了一下。
很微弱,也很快,艾悠悠还是敏锐察觉。
他将玉佩拿起来看,眉头都皱了皱。
“法阵怎么会有些不稳?”
他自言自语一声后,对聂无羁说道:“伤好之后,滚去后山闭关,免得以后被人打死。”
聂无羁:“闭关,生不如死。”
艾悠悠:“那就生不如死。”
说完迈步走了。
他到门外,问弟子林叶何在,弟子连忙去请,然后才得知林叶说军营里还有事,刚刚走了。
艾悠悠心说果然还是那般不识抬举。
一个契兵营的将军,能有个屁的正经军务事。
他本来还想着,为了感谢林叶搭救聂无羁要送一件礼物,现在这念头也随之打消。
林叶出了天水崖之后就重重的松了口气,那地方实在是让他觉得危险。
他不知道,天水崖中有法阵在,与他修行的周天神术同宗同源。
若知道的话,大概他是一步都不愿意进去的。
艾悠悠也不知道,法阵微微不稳会和林叶有关,毕竟他出门的时候林叶走了。
若知道的话,大概林叶一步都不可能走的出去。
林叶回到城中,想着反正也不必急着回契兵营,不如回家去看看子奈和老陈。
才走没多远,就看到路口有辆马车停在那,这整个云州,都再也找不出另外一辆如此独特的马车了。
侍女小禾就站在车边,看到林叶后就下意识的招手,招手几下后,莫名其妙就红了脸。
坐在马车里正在看书的拓跋云溪,往外看了一眼,也看到了小禾脸上那淡淡的红,于是,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后,又有些淡淡的不舒服,也不知是为何。
林叶走到马车旁边,俯身行礼:“小姨。”
拓跋云溪看了他一眼,眉头皱的深了起来,这表情把林叶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
拓跋云溪问:“你只有这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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