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赫连涂中道:“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让耶律明镜滚蛋回家。”
赫连涂中连连摇头:“不妥不妥,我虽然不服他耶律明镜,但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圣君又怎么会让他临危受命。”
苏兴青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敢质疑圣君旨意,我只是觉着,赫连将军的兄长,赫连奇祁大人,为了我娄樊而被玉人杀死在来风口。”
他看向赫连涂中:“领兵这种事,圣君为何就能选了耶律明镜?耶律令和耶律明楼都在玉人手里,耶律明镜能稳得住?反倒是赫连兄你,与玉人有大仇,这事不落在你身上,谁看这都觉得不公。”
这话,把赫连涂中心里那股子一直憋着的怨气,彻底给激发了出来。
他堂兄赫连奇祁是代表圣君去和玉人谈判,结果被阴险的玉人杀死在来风口。
对于赫连家来说,这是深仇大恨。
对于娄樊帝国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所以,苏兴青其实说的没有什么问题,这事就该落在他们赫连家身上。
“我不是挑拨你与耶律明镜的关系。”
苏兴青道:“我与赫连兄情同手足,你我小时候就在一起玩了,后又是同窗……”
他看向赫连涂中:“我只是为你觉得不值,也恨自己没本事,做不得那大将军的位子,来替你去报仇。”
这几句话彻底把赫连涂中的火气给点燃了,他一转身:“不能让耶律明镜把十万大军葬送于此。”
苏兴青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一看到如此场面,顿时就开心起来。
他苏家,在他祖父死了之后,家道便一落千丈。
他苏家曾经握着的兵权,逐渐都被耶律家取代。
可是,以他苏家现在的实力,又没办法直接和耶律家叫板。
所以他一直都不遗余力的挑拨着赫连涂中和耶律明镜的关系,他苏家不是耶律家的对手,赫连家是啊。
苏兴青追上去:“赫连兄,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
赫连涂中道:“不能让耶律明镜派去的人先一步到金庭,不然圣君还真可能被他骗了。”
苏兴青立刻说道:“赫连兄,你可不能冲动派人去拦截耶律明镜的亲兵啊,万一不小心把人杀了,那可怎么办。”
赫连涂中道:“你放心,我只你是为我着想,我有分寸。”
苏兴青心里更加高兴起来,心说若没有你这蠢货,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事办好。
二十天后,金庭。
金庭城在娄樊南域,以娄樊帝国的南北宽度来说,从南疆到北疆分成五份,今天出就在从南往北的第二份位置。
金庭城原本不是娄樊的都城,最初立国的时候,都城在偏北的翰野。
随着娄樊国力越来越雄厚,疆域越来越广大,城池规模并没有多大的翰野城,也就越来越配不上都城地位。
历代的娄樊帝君,梦想都是率军南下,饮马兰江。
所以都城往南搬迁,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北边的大片疆域,最初娄樊的立国之地,多数都已经分封出去了。
九旗十八部的人,在北域说一不二,娄樊帝君也就不想再往北去扩展。
若是都城在九旗十八部的封地之内,那这都城还算什么都城,帝君长期身处在藩王环伺之下,这局面还能好的了?
所以在一百三十年前,都城从翰野南迁至金庭。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金庭城,是娄樊人耗时三十七年,硬生生造出来的一座新城。
从南疆艾叶城到金庭城,快马加鞭,十几天就能到。
此时此刻,宗政世全坐在那个高高的青玉松柏宝座上,微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娄樊人觉得,松柏这两种树最为强悍,也最为尊贵,还象征着长寿。
所以,松柏图案,在娄樊有着无比吉祥的含义。
这青玉宝座,雕刻的极为精美,看着那松柏挺拔栩栩如生。
这个宝座的样式,若是放在中原大玉来看……
打个比方,就是有些有钱人家的墓地后边和两侧,也会种上一些松柏。
“圣君!”
赫连家现在的家主,赫连麓大声说道:“耶律明镜暗通玉人,此事不能不严办,若再拖下去,恐是要坏了南疆大营十万军心。”
宗政世全一直都没有说话,是因为他猜到了这局面不可能是耶律明镜造成的,十之七八,是林叶的计策。
可是,从南疆大营里秘密奏报上来的消息,前后已有二十几份。
唯独没有耶律明镜的奏章,这事就不正常。
“圣君。”
赫连麓道:“耶律明镜做出这等通敌卖国之事,却到现在不肯上奏,还以为能掩闭天听,这反心已经露了啊圣君!”
在青玉宝座下边,有一排二十七个座位,是娄樊的九位亲王,十八位郡王的座位。
并非所有异姓王都在金庭,此时在座的有六个,其中四位亲王,两位郡王。
距离青玉宝座最近的那个,是婀布族的首领拓木参,他听到这,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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