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将隐堂烧了之后,这里的人也迅速离开。
云州城里的十二隐庄之一,就这样被王风林自己给抹掉了。
也是与此同时。
那个在城门口不远处卖杂货的小贩,再次抬起头看向城门楼高处。
只是这一次那里没有人,林叶也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城墙这边登高了。
他有些失落,想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就在这盯着,不能随意走动,看似自由,实则是被困在了笼子里一样,这种日子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越想越觉得有些憋闷,可是再想到上边给的银子确实足够多,自己又只是每天都在这做个货郎就有那么多钱可以拿,还在矫情个什么。
他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水,坐在马扎上,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片刻后,他脸色一变,嘴里溢出来一口黑血,然后倒地抽搐起来。
都护府所在的山下,卖早饭的小贩看了看天色,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在他旁边那个摆摊算卦的老头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问道:“其实你应该连午饭也卖,总是会有人来吃,多赚一些是一些。”
小贩摇头:“人不能把自己累死,赚钱这种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该休息就得休息。”
老头儿说:“那,这可和你说的要为自己孩子谋出路,就对不上咯。”
他笑着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后说道:“你只又想碰运气,又懒,这可怎么行。”
话才说完忽然脸色变了变,然后他就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疼的他蜷缩起来。
小贩连忙上前查看,距离这么近,他才大步过去,那老头儿嘴里溢出来一口黑血,眼睛往上一翻,眼见着就不活了。
还是在几乎同一时间,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站在一家珠宝铺子门口,他停下来,显然是累了,肩膀疼,腰也酸,直起身子舒展一下。
下一个动作,就是自然而然的拿起水壶喝了一口,顺便往铺子里扫一眼。
谢云溪和子奈她们正在这里闲逛,还没有挑选到喜欢的东西,就听到外边传来一片惊呼。
子奈跑到门口,只见一个货郎躺在地上抽搐着,嘴里还在往外喷着黑色的血液。
在这铺子一侧的巷子口,一个老妪歪着头看着,似乎是震惊了,也吓着了,连路都走不动。
她没有注意到,从巷子后边过来一个人,贴近她身后,一刀捅进了她的后腰。
那人一只手抬起来捂着老妪的嘴,刀子来回拧了几次后,老妪的身子就软了下去。
一天之间,王家在云州城里安排的用来监视林叶和谢云溪等人的眼线,全都被拔了。
到了午后,一群人分散开,从云州城不同的城门出去,他们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正正经经干干净净,所以自然不会被拦着不放。
这些人中就有景然,他易了容换了衣服,出城之后就一路往北走。
又半日之后,他没有进前边的镇子休息,而是去了距离镇子大概三四里远的一片林子。
林子外边,有几个黑衣人站在那,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迹。
景然到了之后,这几个黑衣人把路让开,放他进到了林子里边。
林子里很暗,月色都透不过来。
王风林就在一进林子不远处坐着,手里拿着一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珠子在转。
“属下有罪。”
一见到王风林,景然立刻就跪倒在地。
王风林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倒也不能都怪你,你和林叶之间差距太大,十个你,百个你,也不是他对手。”
若不是他心血来潮,觉得景然几天没送消息有些不妥当,亲自来了一趟云州的话,包括景然在内,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那张蛛网给粘进去。
林叶的人还没有收网,大概是想再等等,等等有没有更大的猎物。
毕竟,让盯着林叶的人以为自己没被发现,露出破绽的可能也就更大些。
“属下多谢少主不杀之恩。”
景然还是不住的叩首,因为他知道这次有多凶险。
如果不是少主提醒了他,那么他又怎么可能还有命在这磕头认错?
“其实也好。”
王风林说话的语气,依然是那么波澜不惊。
“云州城里的人既然烂了一茬,那就换一茬,不都是坏事。”
说到这,他看向景然:“你就不要跟我回据楼县了,你去追崔覆野。”
景然没懂:“少主,追他做什么?是把他喊回来?”
王风林道:“崔覆野去了歌陵,十之七八回不来了,若能把他追回来就追,此人以后还有用处,若追不回来,你就除掉他,他落在朝廷手里,是大患。”
“是。”
景然立刻应了一声。
王风林道:“这次的事我不怪你,是因为我让你去和林叶做对手本身我也有错,我竟然以为你可以盯得住他,以为你能与他相提并论,此事暂且不计较,但崔覆野那边若再出了差错,我不能饶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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