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说。

这个组织，就叫小古说。

天子那个人，大部分时候刻板无趣，唯独在这件事上有那么点孩子般的天真。

他曾经不止一次对朝臣们提及，小古说如何如何。

甚至在和王洛神见面的时候，他还提及过一次小古说。

可是谁也没去思考，这个小古说，其实指的不是小古公公说。

天子做过许多大事，每一件都值得他得意，甚至许多事别人都认为天子值得得意的，天子都觉得没什么可得意的，小古说这个名字，却被他自己认为在人生最得意的事中可以排进前三。

小古反倒觉得……真没有那么值得排名靠前。

林叶有蛛网，可知云州事，天子有小古说，知道的就不仅仅是云州那一地的事了。

“这次，陛下让我也跟着。”

古秀今看向林叶说道：“我其实也想主动提及，可大将军没提，我便也没提。”

林叶笑了笑道：“我不提是有不提的必要，陛下提是觉得也有必要。”

古秀今道：“陛下觉得必要才是必要。”

林叶道：“未必。”

古秀今想笑，忍着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大将军能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林叶道：“陛下觉得有必要让你跟着，是怕我噶在江南，我觉得有必要把你留在陛下身边，是怕……”

古秀今：“咳咳……”

林叶笑了笑，终究还是没把更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

“关于刘廷盛那边。”

古秀今指了指他带来的一个木盒：“小古说这些年搜集到的情报都在这里了，我动手整理了一下，大将军得空就看看。”

林叶叹了口气。

古秀今问：“大将军为何叹息？”

林叶问道：“太上圣君他老人家，是不是觉得他想出小古说这个名字来可真牛皮？”

古秀今没言语。

过了一会儿后回答：“可能，比大将军认为的，还要强烈一些。”

林叶道：“那就是巨牛皮。”

古秀今又没言语。

林叶抬起头看着屋顶，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天子那样近乎于无双的男人，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伎俩而那么得意。

好玩吗？

好像……有点好玩。

但肯定没有那么好玩。

古秀今岔开话题说道：“虽然小古说的人都很隐秘，不过在南疆那个地方，刘廷盛必然也有他的情报组织，也一定很隐秘很强悍。”

“小古说的人隐秘归隐秘，弊端就在于，他们在那边时间太久了。”

林叶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太久了，就有可能成为熟人，稍稍有些不对劲的反应，都可能被人看出破绽。

太久了就有可能变成熟人，和那边成了熟人，那就和这边成了陌生人。

古秀今担心的，是两件事。

他看向林叶说道：“所以最好是找几个有能力，有胆魄，而且面孔还生一些的人先去南疆，让他们先接触一下那边小古说的人，看看是否稳妥。”

他问林叶：“大将军帐下，可有合适的人？”

林叶道：“没有。”

古秀今刚要说那我去帮大将军物色几个，就见林叶往门外努了努嘴。

“但我抓了俩来。”

门外，庞大海做了个请的手势，聂灵山和朱小祝就同时叹了口气。

俩人迈步进屋，朝着林叶和古秀今行礼。

古秀今见到他俩就笑了。

“很合适。”

古秀今说：“除了两位之外，我再也没见过能如你们这样，又胆大包天又胆小如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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