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庄念一时哑然。
拙劣的谎话被当众拆穿,庄念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助的茫然。
七年前他亲口说出这些违心的话,差点死在去追顾言的路上。
七年后他还要再重新说一次,这无疑是又一次凌迟。
他疼的无法在思考,所有的挣扎都在刚刚的歇斯底里中倾尽了,如今只呆呆的问,“你怎么知道?”
顾言那双阴沉的眸子终于明亮了些,坦然道,“因为是我的人看着他给你打的那通电话。”
顾言不易察觉的扫了一眼庄念疤痕凸起的右手手腕,皱了皱眉,转回办公桌前抽出一只烟点燃。
吸的太急偏头咳了两声,脸色似乎更白了一些。
这一场谈话仿佛耗尽了两人的心血。
一个极力试探,一个拼命隐藏,最后清醒过来又都觉后怕,陷入裹足不前的境地。
“你走吧。”顾言说,“我明早要飞一趟临市。”
成年人的世界里存在着许多心照不宣的回避。
不把话说尽,不把事做绝,永远有回旋的余地,小心翼翼的让人难过。
庄念蜷了蜷激动过后余颤的指尖,过了好一会才哑声说,“你的伤口,我要看看。”
顾言不再向他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让他短暂的松了一口气,也清醒了一些。
怕对方又以什么不好看为理由拒绝,庄念又补充道:
“你应该不想因为伤口影响明天的工作。”
他脸上还带着过激反应后的木讷,眼睑透着粉红,浅色的眸子还是湿的。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让人看了心疼。
可他的语气却已经先一步恢复了冷静,甚至疏淡。
顾言睨着他,撵灭烟蒂,勾手脱了上衣向外走。
出了书房,外面摆着一张双人床,斜对面是纯黑的真皮沙发,对着的电视墙上放了两台音响,靠窗的位置还有一架钢琴,音响的遥控器摆在上面。
外面的灯光亮一些,他腰侧的伤口看上去更加刺目。
不但没有结痂,周围还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红肿。
顾言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轻缓的音乐,缓步走向沙发,趴在上面,一副不会再开口的模样。
庄念带上医用手套在他伤口周围轻轻按压,操着专业的口吻吓唬不上道的病患,“再耽误两天就可以切开进行引流,清除创面坏死组织了。”
他在来的路上买了利凡诺,湿敷促进伤口炎症的消退,大部分患者可取得较好的治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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