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不怪顾言,庄念也确实太能藏了,心意和病都藏了七年,监听器也被他藏了七年。
许多事情不能细想,想多了抽筋拔骨的疼。
眼前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可现在气氛摆在这,贪图的都在桌上,他们这顿饭吃的注定是没眼看。
音箱旁边的架子上留声机缓缓转着,如果庄念还记得,就能听出那张黑胶唱片是去年生日他送给顾言的。
舒伯特的《g大调第十八号钢琴奏鸣曲》d.894。
舒曼曾用‘万事都在有机的混沌生命中存在着’来评介这首曲子。
随着乐章的推进,曲调从轻缓柔美到热烈蓬勃。
顾言的手落在对方后脑,突然仰起颈,眉头蹙起来,在弹动的琴音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吐出来。”他迅速滑动椅子向后退开一块,把庄念从地上托抱起来。
庄念的脸和耳根都发红,眼神带着点迷茫,需掩着唇无辜的盯着顾言,半响才喃一句,“...没有了。”
一句话说出来,他的脸烧的更红,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骑坐在顾言腿上,额头磕在对方肩膀上,低低的说,“吞下去了。”
顾言,“...”
“抱你去漱口?”他轻声问。
庄念在他肩膀上转了转脑袋,累了。
就这么坐在一张椅子上抱着,谁也没说话,顾言的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捋顺着。
庄念酒量一直都不好,一杯长岛冰茶就够睡一晚上好觉,这会舒服的喘息发软,抵在唇上的手垂下去,就这么倒在顾言的肩膀上睡着了。
像只餍足的猫。
又抱了一会,估摸着睡着了顾言才将人送回房间。
穿着正装睡觉不舒服,顾言抬手帮庄念解衬衫,解到一半庄念又突然醒过来,双眼皮宽了些,有些惊慌的摸了摸裤子。
该做的都做差不多了,这会矜持也太晚了。
顾言冲他挑了挑眉,庄念眨了两次眼睛,笑的迷迷糊糊,“我自己换吧,再这样下去今晚要被榨干了。”
“谁榨干谁?”顾言挑着唇逗他。
“我榨干你。”庄念嘿嘿笑,带着醉态多了点孩子气,“顺便把自己榨干。”
这些话清醒的庄念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对比之下也就格外可爱。
刚才那么热情,这会换衣服却不让人看了,推着顾言出去他才换了套睡衣。
酒劲儿根本就没过,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还不忘敞开门喊了一声,“碗我明早刷,你待会要睡在我旁边。”
顾言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手上还沾着泡沫,哄着,“知道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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