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影二人赶到时，更衣室外面已经被围观的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副校长在现场极力维持秩序，但显然收效甚微。

柏影走过去的过程中，耳边一直能听到学生充满惊异语气的“程颂时失踪了”“怎么可能”“天呐他不会出现意外吧”这样的字眼，李昱也听见了，纳罕地摸了下鼻子，在他耳边悄悄感叹：“没想到这个程颂时在学校的人气还挺高。”

“校长你好，我是港城凤梧区公安局的刑警柏影，负责侦办程颂时失踪一案。”

“诶，你们好你们好。”见了他们，急得团团转的副校长如同见到了救星，握着柏影的手急道：“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你们看，这程颂时同学失踪也不算小事，我们的同学都很担心，怎么赶都赶不走，能不能请贵局的同事帮忙疏散一下人群？”

柏影看向李昱，李昱立马会意，叫上旁边被人群冲撞得没地方站的保安，拉好警戒条，把一直试图往前站的学生全都围在了几米之外。

“那个警察好帅呀……”站在旁边和校长沟通的柏影吸引了围观女同学的注意，被他的模样转移注意力的孩子们总算乖巧些，安静了许多，隔着警戒条悄悄地打量柏影。

他穿着笔挺的警服，身高腿长，认真的表情看起来专注又迷人，年轻有为还身强体壮，叫人很难把眼睛从他身上转移。

他自己没意识到，旁边的李昱也已经习以为常。

每次都这样，只要跟着柏队出任务就必定引起一阵骚动，他都快成一片衬托他的帅气的绿叶了。

“这个更衣室几个人用？”柏影问。

旁边的副校长连忙回答：“就程颂时同学一个人。”

“一个高三学生，竟然还有专属更衣室。”李昱在旁边腹诽，有钱人真是壕无人性。

副校长听见了，尴尬地赔笑。

柏影看出副校长的无措，警告性地看了李昱一眼，“你跟我进去看看。”

“是，队长。”

根据和程颂时一起打球的同学的证言，程颂时离开球场的时候说过自己要回更衣室换衣服，而路上的监视器拍到的画面也显示程颂时离开球场后，的确往更衣室的方向去了。

“更衣室外面的监控录像呢？”柏影注意到更衣室外面安装的监视器，问道。

“呃，这个……”副校长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之前程颂时和同学在这里约架，把监视器给打坏了。”

柏影沉默。

李昱哼笑一声，“学生打架斗殴，学校知道竟然不制止？把监视器弄坏了也不及时维修？”

“这……”

副校长汗流得更多了。

柏影看出来了，学校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看来这个程家比他想象中还要有权有势，而这个程颂时，也极善于仗势欺人，在学校恐怕一直以来横行霸道，连老师、学校都不敢对他怎么样。

“这间更衣室是被来找程颂时的学生撞开的，之前一直反锁着，他们把门撞开后，在里面发现了这个。”李昱把装进透明袋子里的钥匙递给了柏影。

柏影接过端详，钥匙上面刻了一个“颂”字，这枚钥匙应该一直由程颂时拿着，是他个人专属更衣室的钥匙。

“门反锁了，钥匙在门内，那程颂时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呢……真奇怪。”李昱在旁边皱起了眉头。

这是最大的疑点。

“柏队，程颂时的家属到了。”

后面赶来的同事疏散完围观着不肯散去的学生，眼尖地看见外面停下的轿车，以及从车上下来的两人，连忙来向柏影汇报。

柏影把钥匙交给李昱，一边脱掉戴着的塑胶手套，一边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