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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蹙眉往下翻着,看着干净如初的纸张, 不由得加快了翻页的速度, 直到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才缓缓停下近乎执拗的动作。
“呵。”阮苏有些颓然地坐到地上,手里虚拿着笔记本, 瘦削的双肩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两下。
这个笔记本是莘翊留给她的。
从收到那天起,里面就一个字都没有。
当时阮苏虽然不解,却还是乖乖将笔记本手下,妥帖地收了起来。
莘翊不会平白如故的做某件事,更不会平白无故送她一个什么字都没有写的笔记本。
或许如果不是黎沫今天这通电话, 有些事情, 阮苏还不敢这么肯定。
莘翊知道很多事, 她就好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阮苏在地板上坐了很久, 直到感觉双腿开始发酸抽筋, 她才撑着书架,狼狈的站了起来。
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后,阮苏抱着笔记本,浅一脚深一脚地走到沙发边, 将笔记本举起, 对着书房明亮的灯光一丝不苟地研究着。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 每一页的纸张没有任何问题。
阮苏摩挲着外面包裹着的黑色硬皮,眉心一点点拢起。
单凭手感来说,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似是做下某种决定,阮苏从抽屉里拿出把小巧的裁纸刀,沿着硬皮用粗线整齐装订好的边缘一点点将线挑开。
不多时,阮苏就将包裹的硬皮封面完整取了下来。
出乎预料但又在她料想中的是,封面和笔记本之间,并没有夹任何东西,哪怕连张碎纸片都没有。
心不可抑制地沉了下去,阮苏不死心,重新检查起了拆下来的封面。
不同于大多数的皮质笔记本,这个黑色外壳,是用真的牛皮做的。
意识到这一点,阮苏神情不禁变得凝重,她用指腹重重地捻了捻封面内层的边角,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经过这么一捻,边角竟有一层翘了起来。
很薄很不起眼的一层,不仔细看的话,只会以为的没有处理好的毛边。
重重呼出口气,阮苏再度拿起裁纸刀,沿着翘起来的这一层点,很小心地将那一层剥内皮分了下来。
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将那层内皮弄坏,阮苏分得很慢,一张A4大小,全部取下来已是一个小时后。
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阮苏放下裁纸刀,颤着手,迟疑着将那张薄得透光的内皮纸拿起。
内皮纸也是牛皮质的,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写在最内层,也不知道莘翊做了什么处理,黏合处的字依旧清晰如初,不见半点晕开的地方。
在阮苏记忆里,莘翊一直都是温婉大方的,说话时语调低缓温柔,有股子南方的软侬劲,她脾气好,以礼示人几乎是刻入她骨子里的。
但这仅仅是她的表像,她想透露出来让别人看到的。
如果不是之后的接触,阮苏也不会发现她与生俱来的的凉薄和冷心,偏偏她身上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天悯人感,对人对物一视同仁,仿佛她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就像面前的毛笔字一样,遒劲有力,笔力峭利,行云流水间锋芒毕露。
【苏亲启,展信安,见字如晤,抚笺思人。】
……
眼眶不觉湿润,阮苏捂住唇,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在十二月底的最后两天,阮炘荑好不容易将最棘手的事情处理完,挤出几天时间计划好好休整一番。
在去黎氏接温惜寒下班之前,阮炘荑回了趟学校。
她本计划着将资料交给导师就走,没想到有几个师姐也在,就稍微多聊了几句。
等阮炘荑告别众人离开办公室时,在办公楼下遇到了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叶启成。
“阮师妹,等一下!”见阮炘荑脚步不停准备离开,叶启成顾不上喘气,叫住了她。
阮炘荑不由得停住步伐,出于礼貌地问:“叶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叶启成神情-欲言又止,他抬头看了眼楼上,从身后摸出朵小心护着的玫瑰花,咽了口唾沫,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师妹,我喜欢你,你能……”
“抱歉叶师兄。”阮炘荑冷声打断了他,一脸平静地说道,“我有爱人了。而且我们以后会结婚。”
叶启成面露尴尬,讪笑一声说:“我还以为……你和他已经分手了……”
阮炘荑的朋友圈是一个月可见,除了那天发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发过任何一条秀恩爱的,再加上她这几个月一直忙得不见人影,叶启成身后的鬼头军师便开始了“有理有据”的分析:小师妹多半是分手了,被对分狠狠伤了心,开始一心肝事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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