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儿子都这么强硬起来,江婉这个当娘了可不敢拖儿子的后腿了,当即表态。
“你可想清楚了后果?”秦亭长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李延宗看。
当娘的是个蠢的,难道养的儿子也傻?他们李家的铺子还开在柳镇上呢,他都说了此事与他夫人无关,全都是王昌秀使坏,意思是到此为止,以后相安无事,偏他们还揪着不放了?
“怎么的?难不成秦亭长是这一方的土皇帝,连县令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江婉一步就从李延睿的身后迈了出来。
虽然得儿子保护的滋味很不错,但县城里的很多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李延宗,暂时还得让她自己来对付。
本来县里的捕快衙役到乡镇办事,多半倚仗的就是本地亭长。在一镇之内,给亭长下放的权力还是很大的,比如秦家的后宅内就私设有刑房。
秦亭长发话要处理王昌秀时,严捕头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但经江婉那一句越俎代庖的提醒,也感觉有些不满起来。
我给你权利你才有权利,我不给你不能抢。
大概这是每个手握权柄之人最普遍的想法。
以前秦亭长当着自己的面狐假虎威,严捕头有种差使小弟的感觉,还蛮爽的,但如今面前的人是江婉,这个秦亭长连向自己请示都没有,还被江婉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感觉自己要被人取代了一样,就很丢面子。
虽然县太爷与‘蜜雪饮’的合作很冠冕堂皇,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聪明人猜也猜得到,特别是他们出这一趟差时大人的吩咐。
‘誓必’这两个字就很妙,足可见关系不一般。
严捕头将江婉请到秦宅私设的刑房里来,其实是存了当和事佬的念头。
一方是自己器重的手下,一方也算是熟人,在孩子平平安安的情况下,双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料到这个秦亭长这么没眼色,竟然当着他的面,问人家得罪了他的后果!
严捕头自己都有些纳闷,他当初是怎么觉得这个秦亭长很合心意的?
“严捕头,您说呢?”
“啊?……哦!”严捕头正走神,抬头就见江婉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才发觉刚才这妇人似乎将皮球又踢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刚才说什么?哦,说秦亭长目无县令,藐视皇权!
“去,将王昌秀招供的秦氏以及其婢仆一并带走,即刻回衙!”
能在小吏的位置上做到捕快,带领百十来人的武装力量,成为县令大人的左膀右臂的人,哪里有真正的蠢人?
严捕快很快就在秦亭长与江婉之间做了取舍。
虽然秦家在柳镇已有根基,且又跟宋家有亲,但到底只是商人并非不可替代,但江婉所在的李家就不一样了。
家里的秀才郎年轻有力前途不可限量,更不要说制冰的独门秘术很得郑县令赏识,人家可是凭本事立的足。
如果他严捕快在外面连县令大人的威严都维护不了,这妇人要是到郑县令那里告他一状,他多年的经营和努力很有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想明白之后,他连停顿都没有,直接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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