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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也是哦。要是真成那样,唐书最不会打扫,看着能疯咯。”
谢鹭道谢而去,径直往石台去了。铜盆里的清水正好可以漱口洗手。裁缝给的那块碎布干净,洗洗能做擦脸的大帕子。粗略收拾好,谢鹭照旧端着铜盆拿了晾干的白袍和刚洗干净的帕子,去溪边洗澡。晌午溪水水流不如深夜的大,好在洗澡还是没问题。明天还要铲煤,换下的袍子便不用洗了。今天挂好,明天穿了接着干活。谢鹭又端了一盆清水回来,准备生火烘湿发。
她放下铜盆去拿干草,发现一个半红薯赫然躺在那堆长叶上。
“她两还帮我送来了!”
喜出望外。饥肠辘辘,正好解决午饭。
红薯靠在火堆上热着,和谢鹭的长发一起冒烟。谢鹭望着火苗等着红薯,心里盘算:还是要有种子种点粮食。每天吃饭不能吃为难题。还要买盐和糖。刚刚看到溪水里原来有鱼。再去摸一遍那些被鬼抛下的房子,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件,最好是有把刀,做点工具抓鱼……诶,等等。鱼在这算什么呢……
谢鹭遇到难题,撑头思索开:人死为鬼,鱼死为什么?它要是被我吃了,是不是要成为孤魂野鱼呢?应该……不会。畜牲道比人要多一道轮回,这里应该就是多的那道轮回。那么……动物在这里死去,才能转世投胎。对……它们之间在这也必是互相取用……啊,想得都要流口水了……
想着烤鱼,咽下红薯,谢鹭在坑火旁睡了一个疲惫之后的好觉。一觉醒来,她见天色离黄昏尚早,便想依裁缝所说去问问叶容两位掌柜,有活多干点也好。于是她洗脸束发上街,往街头走去。才过了王大力家没多远,她远远看见叶掌柜穿透薄雾而来。叶掌柜也看见她,老远叫着:“小谢,我正找你捏!”
“叶掌柜好。”谢鹭拱手,向她行礼:“谢谢红薯。”
“嗨,两个红薯算什么捏。好吃吗?”
“好吃,甜的。”
叶掌柜被人夸了自家的作物,笑容满面,忽然想起来意,拽着谢鹭就往酒馆走:“听裁缝说你力大如牛,是个大力士啊!”
“啊?”
“快来帮忙,帮我搬个磨盘!”
“啊?!”
门开雾散,后院里圆桌般大的磨盘躺在谢鹭眼前。
“你看这口井,我这几年一直都没用。今年还窜怪味了。哎呀,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捏……”
“嘶!”谢鹭身体顿僵,眼神躲闪,压低声音问道:“里面还有妖怪啊?!”
“所以啊……”老板娘笑:“我想用这个大磨盘压在井上封住井口。又没味磨盘也不用老躺在地上蹭手蹭脚。我还能当个桌面用呢。你力气大,你试试捏?”
“那我试试。”谢鹭两手推在石磨边,运气运力:“嗨!”
磨盘纹丝不动。
收掌推掌,提气再来一次:“嗨!”
还是不动。
“哎呀……不行……太沉了这个。”谢鹭一屁股坐地,喘气道:“我看这尺寸,有四百多斤吧。”
“你都推不动,那咋办捏?”
“要是能翘起角应该能推动一点,平地实在是……”直接推不行,只能另想办法。谢鹭环视院子,看见院角倚着有几根粗长的竹竿,再看井的另一边,有一棵粗树,树桠深凹,有些年头了。
谢鹭站起,去院角拿起竹竿细看。竹竿粗如碗口,坚韧非常。她放下竹竿,又仰着头绕树走了一圈,决心一试,对叶掌柜道:“我试试吧。今天不行了。明天早上来帮您弄。”
“好!”叶掌柜听她不像忽悠敷衍之语,很是高兴,从腰带里摸出钱袋,抓了几枚铜币递给谢鹭:“这是订金。”
谢鹭忙摇头:“不用不用。明天要弄好了,您看着给点就行。”
“拿着!”叶掌柜抓起谢鹭的手,把铜币塞她拳头里:“你现在就缺这个。”
既如此,谢鹭握住铜钱,向叶老板拱拳:“却之不恭。我明早一定来。”
接下了这个活,谢鹭做鬼以来第一次摸到了钱。出了酒馆的门,她捻起一枚铜钱仔细看。铜钱是圆钱,中间是方孔,正面铸有“半两”二字,背面似乎是东莱的“莱”。她不知道这东莱阴间的钱和人间的钱是不是有差别。不过铜币厚实的触感还是给了她超出预期的安心。她一把握紧手中钱,踏上了老容杂货铺的台阶。
透过迎客窗往里看,容掌柜已经点上烛火,捏杯小酌了。
“容掌柜。”
容掌柜正好咽下喉咙里那口酒,转头看去,见是谢鹭,微有惊讶:“是你啊。”他起身走到窗前,两肘相撑,趴在窗台,与谢鹭隔窗相望:“有事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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