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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里的能言善辩在此刻都化作了一片的沉默。
拢在身上的披风似乎还带着人身上的些许暖意。
她慢慢抬起手,犹豫着一点点把手掌放在了洛清河伸出的手上。
而后不等她反应过来,马上的人向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洛清河手臂用力,一把将她拉到了马背上。
踏雪跟着低声嘶鸣。
“坐稳了。”洛清河一手握着马缰调转了方向,另一只手抬起来把披在人身上的披风往上带了点,恰好拢住了温明裳的脑袋,叫冰冷的雨丝不会再落到她头上。
夜风倒灌进脖颈,温明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后背不经意间就靠到了洛清河身上。
她整个人一僵,连忙正襟危坐,但此刻是在奔驰的马背上,纵然长安官道平整,洛清河马术又极佳,但细微的颠簸仍是免不了的。
尴尬之余,温明裳又忍不住生了点好笑的心思来。能这么坐在这位镇北将军的马上的,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
踏雪最终停在了城南的一条小巷外。
入了夜,又是雨天,街上早已没了什么人,只能远远地听见更夫打更的叫喊声和巡城羽林的脚步声。
洛清河翻身跳下了马,抬起头问她:“能自己下来吗?”
雁翎的战马要比寻常的马高些,她把人拉上来的时候就隐约猜想说这姑娘应当是没上过马背的,在这犹如蒙眼的雨夜里,让人自己下来总归怕伤了腿脚。
果不其然,温明裳犹豫了片刻,老实地摇摇头。
她也不是什么逞强的人。
洛清河于是往前迈了一步,一手扶住了马鞍,一手撑着把人半抱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温,自信点,你是第一个(。\ufeff
第14章 无言
马儿也跟着垂下头,碰了碰她的手臂。
“过来吧。”洛清河系好马缰,示意她跟上。
巷口点了盏灯笼,被风雨吹打得飘摇。
温明裳跟在她身后三两步外,有些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周遭的轮廓大致猜想这是一处私宅。
不是说去医馆的吗?
洛清河在宅院的后门站定,抬手敲了三下木门。
宅子里不多时就有人应声过来,还问道:“谁呀?”
“哎哟,原来是洛……”开门的妇人的话在看见后头还跟着个温明裳的时候卡在了唇边,她面带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人,“您这是……”
洛清河只是笑笑,道:“打搅了江婶,秋白在吗?可否带我们过去?”
妇人忙点头道:“在的,姑娘她还未睡下。二位且随我来。”
洛清河道了声谢,迈步走了进去。
温明裳跟在后头,她四下看了看,在屋檐下瞧见了被收好的药材。她没读过药典医书,但从前闲暇时看过不少草木典籍,依稀能分辨下头收着的是些什么。
“绕前街过去,是药王谷的济世堂。”洛清河侧头道,“现下这个时候开着的铺子本就寥寥,你既有急,我便擅自将你带来了这儿。”
妇人将两个人带进了前堂,屋里烧着炭火,迎面而来的热意驱散了雨夜的寒,她小步疾走过去拿了挂在木施上的干帕子递过来。
“二位且先擦擦,瞧这一身的。我去喊姑娘过来,再给你们煮碗姜汤。”
“有劳江婶。”洛清河点头致谢。
两个人于是挨着炭火坐了下来。
适才一片昏暗中看不清,此刻屋里点着灯,温明裳这才注意到洛清河身上穿着的那身衣裳。
鸦青色的狮兽盘云袍,一眼扫过去便是烈烈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是武臣的冠服,一般非朝会或是进宫述职是不会穿的。
所以……她是才从宫中回来吗?温明裳这么揣测着,她眼睫颤动了一下,抬眸时却发觉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温明裳心头猛地一跳。这身衣服太显眼,就算不知道她是洛清河,单是看这一身,就能猜出她是朝中的武将,而且品级足够高。
可洛清河却又默不作声地把目光移开了,就好似没发现她适才的打量一般。
好在温明裳也来不及多想这些。
后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女子披着外袍,手里掌着灯自屏风后徐徐行来,她容色极冷,从眸底透着沉静。
她的目光越过了洛清河,落到了温明裳身上,问道:“是姑娘来求医?”
温明裳扶着桌案站起身,忙从怀中拿出那张带着的方子,道:“正是。家母旧疾,这是往日的方子,姑娘且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姑娘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即便是接了那张药方也只是略扫了一番便又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令堂可还有些旁的病症?”
她抿唇思忖片刻,将所知照实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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