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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洛清河拍了拍它的脖颈安抚了句,紧跟着跳下马,她身后还跟着几个靖安的府兵,见状也连忙跟着止步。
温明裳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穿着的是身劲装问道:“今日休沐,禁军还要操练吗?”
早几个月前咸诚帝把禁军的新校场划在了嘉营山下,她们去钦州查案的时候还只是个雏形,如今倒是已经落成。洛清河回来后,总督的腰牌便又回到了她手里,无论她心里如何想的抑或是京城如何看待这三万人日后的归属,至少明面上她还是这三万人的主心骨。
原先宗平代她看顾了几月,既然人已经回来了,总不好把这差事一直丢给自己的近侍。
这也是为何这小半月她们俩都没怎么碰过面。
“倒是不必,只不过是刚从校场那头赶回来。”果不其然,洛清河摇了摇头,她把踏雪的缰绳给了随行的府兵,吩咐着他们先行一步,而后才解释道,“后日年节,禁军中不少人皆是京城人士,嘉营山纵使地处京畿也还是远了些,这两日把杂事处理完便许他们归家了,毕竟这京畿戍卫的差事还轮不着禁军,有羽林在前头呢。”
温明裳点了点头,道:“此时着急赶着回来,靖安府中有事吗?”
“大事倒是不曾有,靖安府中而今也就那么些人。”洛清河放慢了步子等她,道,“虽是休沐,但怎得有闲情出来走动?”
温明裳揉了揉眉心,药性叫她周身有些疲乏,闻言指了指不远处的宅子,轻声道:“把我阿娘接过来一段时日,里头在收拾,我便出来了。”
洛清河看了她一阵,伸出手在她额上轻触了一下,指尖热意不甚,倒是没什么差错的模样,她略一思忖,道:“寒毒的解药?”
“嗯……”温明裳长舒了口气,点了下头承认,“也是不大想让她瞧出来。”
这话说的是谁自然不必明说。
洛清河于是道:“如此……我陪你站一会儿吧。”
日暖风和,但晒久了总叫人觉得不适。温明裳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洛清河比她高了小半头,稍一侧身倒是能帮她挡上一挡。
两个人在街边站了不知多久,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门前妇人挽着髻,护院远远地站在两侧。
她唤的是颜儿。
两人面面相觑,末了洛清河跟着她往门前走了过去。
温明裳低声唤了句阿娘。
洛清河看着门前的妇人,抬手朝她行了一个小辈的礼,温声道:“见过夫人。”
这话喊的两个人皆是微愣。“夫人”这个称谓她们几乎都不曾听人喊过,在柳家也至多是家仆不冷不热的一句“二夫人”,若是女眷在,连同这个称谓都不会有,因着没人认温诗尔是柳文昌明媒正娶的女子。
主家不认,自然下人也不见得有多敬重。而温明裳今日听洛清河喊这句夫人,看她行的拜礼,有那么一瞬满心复杂。
该说这人还真是……
温诗尔倒是很快回神,她的眼中仍留存这惊讶,却也得体地略一欠身,问道:“有礼,敢问姑娘……”
温明裳舒了口气,挡在两个人中间简单介绍了三两句,而后对着洛清河道:“便到这儿吧。”
洛清河点了下头,正要转头回府,却又听得后面一声唤。
“清河。”
她应声回头,瞧见门前梅枝探出青瓦,温明裳站在门下,犹豫了须臾冲她笑了笑。
“新岁安康。”
洛清河一怔,而后也跟着低笑了声。
“嗯,新岁安康。”
温诗尔在后头听了全程,见人走后才笑了笑。
“倒是有缘的人。”
温明裳闻言错愕道:“阿娘……记得她?”
“记得。”温诗尔微微侧眸,笑道,“当年未曾归府时,有幸得那姑娘相助,才免得你受那过多病症之苦……只是当年她未曾吐露身份,我也只知她是这长安城中的贵家女,不曾想到竟是如此人物。”她眼中似有追忆,话至此又问,“颜儿,你与这位洛将军相熟吗?”
“算是相熟吧。”温明裳看着洛清河离去的方向,解释道,“先前办案,我与她同往钦州,时日久了自然便相熟了。虽为贵家女,但……却是很好的人。”
“许久未曾见你这般说旁人了。”温诗尔摸摸她的脑袋,轻言附和道,“想来的确是极好的人……”
温明裳看着她似是又陷入回忆,默了须臾道:“阿娘,人虽易变,可总有些东西亘古不变。归根结底……人变了只是因他本心如此罢了。”
“不错。”温诗尔回过神,自然也听出了她的话中意,“你能如此想,便也足矣了。阿娘从前总想着,柳家的那些事,总归是把你压得太狠了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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