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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被巧妙地重新绾了个髻,余下襟前一缕垂着。
温明裳抬起头看,在对上洛清河端详的目光时失笑。
洛清河微微低头,凑在她跟前一字一顿地小声道:“外院有人,前堂门也没关呢。”
“不会有人进来。”温明裳呼吸微促,先她一步往前凑,唇瓣若有似无地蹭在她下颌上,吐字变得含糊,“阿娘觉着我们在议事……”
她没说赵君若如何,因着这后半句已经被吞了回去。挂在木施上的外衫被展臂捞起,落下的时候罩在了她们头顶。
温诗尔出府不易,洛清河体谅着这一点,这些日子都少去叨扰,再加上杂务缠身,虽近在咫尺,她们其实见的不算多。
这同一般的有情人可不一样。
洛清河做不出像少年时洛清影去翻公主府的院墙的事情,也早过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年岁,但取而代之的是被压在深处的思念,那些涓涓细流在无意识里汇聚成了深海。
头顶的外衫彻底罩住了光亮,温明裳在短暂的分离间喘了口气,伸出手去捧住了她的脸颊,含着她的嘴角咬了一口。
洛清河忍不住抽气,这一下不疼,但像是安抚一样,紧随其后的是濡湿的柔软。而唇齿相依的姑娘听见了她这一声喘,像是得逞一般笑得很狡黠。
昏暗里看不清面容,温明裳瞧不见洛清河的骤然间变得黑沉的双眼,她笑意还没褪下去,刚想着要不就此作罢掀开头顶照着的衣衫,便被捞了回来盖着发顶亲到手脚发软。
洛清河的手在窗前碰了一下,原本束起来一小半的珠帘便散了。
门没关,外院的声响清晰可闻,似乎还能听见几近外堂门前的说话声。
温明裳抬手掀开了衣衫,呼吸间全是她的气息,还有甜汤残余的清甜,她注意到洛清河的眸光在听见声响时微微凝滞,拽着她的领口凑过去将散落的日光揉得更碎了。
明明是相拜陈愿过的人,这场淋漓的亲昵像是在瞒着什么人偷欢。
“去见御史台的人之前,我得去一趟他们的诏狱。”两个人退开后,温明裳缓了好一会儿才喘得不是那么厉害,“昨夜一起扣着的还有家仆和……他私底下买来的姬妾。”
说是姬妾,实际上可能还不如。
只是这玩物二字她委实有点说不出口,觉得多少让人陡生不适。
禁军缉捕的名册今早跟着一起送来了,洛清河知道她说的是谁,轻轻点头道:“是该瞧瞧,没有哪个姑娘是自愿如此的。”
“脱籍难说,毕竟是他花了银钱买的。”温明裳说着起身去拿官袍,她停顿了片刻,叹了声,“但能好过一点是一点吧。”
洛清河看她扣好了靛蓝的袍子,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耳垂。
走时依旧是后门。
温诗尔送了她一阵,两个人没多说什么,洛清河在踏出门前朝她拱手一拜,做足了礼数。只是这回温诗尔笑得有些不寻常,其后走得也比平常更快。
栖谣在侯府后门那头等着,待到人走后轻咳了声。
“主子。”她难得面露纠结,在洛清河莫名看过来的时候一闭眼,委婉道:“下回……让温大人轻点吧?”
洛清河步子一顿,不动声色抬手去碰自己唇角的时候没忍住倒抽了口气。
牙尖嘴利的小狐狸……
马车在御史台外停下时还早,看守诏狱的狱卒见着人过来,虽略感意外,但还是笑脸相迎。
里头阴冷的很,刚走进去便能听见嘈杂的人声。
多是在抱怨。
可惜主子都给押解进去了,更何况是这些下人。
侍女垂着眸缩在角落里,她昨夜被带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轻薄的单衣,若不是禁军的人看着她觉得不大忍心,磨着嘴皮子去寻人要了件衣裳,恐怕今早能给冻晕过去。
温明裳没在柳家见过这个人,但她在来时听人提过一嘴,说是柳文钊不晓得从何处的勾栏瓦肆收回来的姑娘。
翠微的羽林郎只觉得禁军要衣裳也是白费功夫,这些从那等地方带出来的,连姬妾的名都没有,把人扣出来的时候红痕显眼得很,谁都知道此前约莫发生了什么。这种人连奴籍都没去,救这么一两回能有什么用呢?到头了也不过是以色侍人的主。
道不同不相为谋,禁军也懒得跟翠微的羽林掰扯这些。不过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要件衣裳,这些侍女小厮还是得待在诏狱里,如此一来,便少不了有些嘴碎的在这个时候还在说些荤话。
寒气上窜,连平日身子康健的男子都直打哆嗦,更何况是她。只是比之那些吵嚷着冤枉无辜的,她委实是太安静了。
那些词句如刀,让人粗听之下都觉得难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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