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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了。”温明裳看着她小声说,不知是不是烛光太暗,她眼圈似乎浮着红。
洛清河此时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她蹲在温明裳面前,把她的袖子折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臂。
对方微微缩了一下,却没挣脱出去。
横在手肘以上的一片肌肤也是一片青紫夹杂,没像抽洛清河一样抽出血,但看着也吓人。
洛清河看着她的眼睛,学着她的语调说:“我也疼死了。”
她知道温明裳今夜出现就一定也是去给这个“交代”去了,这不是件坏事,但这点相同的固执与私心也真的让人疼。
“……我要糖。”温明裳揪着她襟口把人牵引上床,赌气道。
洛清河看了眼床头的甜汤,笑起来道:“不是有吗?”
温明裳看着她不说话。
“那你得自己来拿。”洛清河松开了手放她自由,轻轻道,“生气呢,还管我要糖?”
干燥粗粝的手落在发顶,有人眯起了眼睛,在放任下一个又轻又湿的吻落在锁骨边缘。被鞭笞过的红痕又麻又疼,但唇瓣蹭过时却也是微妙的痒。
里衣是白的,它在摩挲间让伤痕的红变得若隐若现。雾气氤氲间藏起好光景,明明尚景人纸上不着一字,指尖却在虚虚描摹间画下了雨打芭蕉。
是不敢碰也不能去碰。
洛清河趴在外侧,鼻尖是沁出来的汗珠。
她抬指替刚刚凑过来靠在身边的温明裳蹭掉了唇角的湿润。
温明裳背上没伤,还是和她一样趴着,她凑近了些,两个人鼻尖相抵,薄被露出一点红白交错的痕迹来。
洛清河听见她藏起来闷着声音叫她洛然。
指尖蜷缩在了一起,像是被疼的,在呢喃细语里紧紧挨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别云间是别故乡和恨山河的诗(。
你们两个挨打都好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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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秋景
七月一过, 北地的暑气就散了,早晨掀帘出来的时候衣摆随风动,抬眸可以顺着层云暗涌窥见遥远山巅的云雾。
洛清河今日要动身向东去, 军中伤药不错,温明裳散发坐在床边看见她背后的淤伤似乎散了些, 见血的地方也结了痂, 在恍惚眨眼时和暧昧的红痕一同被藏进袍子。
一刻前栖谣进来送了甲,她们向东去要面对的是虎视眈眈的拓跋父女, 火铳轻甲的疾行不再适用。洛清河在此前端掉了萧易的辎重队,但龙游已经将从温明裳手里换到的那批军粮送了出去, 如果所料不差, 都兰会用这批粮食抵掉萧易的损失,守备军得到的喘口气的时间没多少。
今年的仗还远没有结束, 今次两方的纵向穿插拉锯至少还要持续到十一月的大雪天, 这几个月洛清河都未必能得空回来。拓跋焘坐镇中军, 拓跋悠就是先锋,洛清河把李牧烟调到西山口附近, 就得找出新的人顶上去限制拓跋悠, 与此同时对应拓跋焘坐镇大帐的将领必须足够老辣, 否则就很容易让交战地的铁骑陷入首尾两方的包围。
瓦泽不好守, 它不像三城和西山口, 地势上的优势在那里荡然无存, 但那里很重要,不仅因为马场,还因为那是转守为攻的探路石。越过瓦泽就是白石河, 林初带人北上数月, 至今音讯全无。瓦泽若是后撤, 便是断了这些冒死深入敌境的探子的后路,也是绝了来日铁骑北上反击的可能。
这是洛清河让石阚业北上的理由,与之相对的,她在这段时间必须死死卡住那只狼崽前进的通路。
“再过段时间,北边便要见霜了。”温明裳晃着腿,在说话间跳下床,借着洛清河回头的功夫踩在她的军靴上,“届时冬衣和过冬的粮草会有人送到岐塞。”
“刺事人的名册这两日便能到手,肃清也只在朝夕。”
洛清河刚扣好臂缚,她没束全冠,小辫还垂在肩头,歪头展臂的功夫跟着滑进颈窝,“上去。”她赶温明裳,“地上凉。”
温明裳装作没听见,她闷头勾着洛清河脖子,把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踩着靴面跟着踱步的模样有些滑稽,像是京中勾栏瓦肆里戏曲伶人没雕刻细致的笨重皮影。
“你到时候让天枢的人去岐塞找左晨晖。”洛清河拿她没办法,昨夜受累的明明是她自己,现在却还要把这个“罪魁祸首”重新抱回床上。重甲弯身不易,她干脆屈膝直接单膝跪在了床边。
一块三指宽的铁牌被放进了温明裳的掌心,上边蟠龙纹已磨损,但仍能清楚地看见属于铁骑的那个“雁”字。
“霜降前,若是西山口能喘口气,守备军的也就该给你了。”面甲放在床头,洛清河拿过来衔在掌间,把后半句话补上去,“沧州战场趋于稳定,你与陛下说的又初见成效,年前京中必会有诏命让你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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