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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在做给人看。
“木石的药方?”高忱月闻之皱眉,“柳氏若有留存,那便是在宫中?可陛……”
“不是。”温明裳摇头打断,她微微拧眉,在长久的沉默后话锋一转,“忱月,你有法子避过玄卫入长公主府吗?”
此言一出,在场二人满面错愕。此举幕后黑手既不是咸诚帝,温明裳又在此时提长公主,也就是说……
“东西在长公主手上。”温明裳肯定地说。她的确知道此事,但端王把此物交给她本意应是留存,慕奚不像是谋私的人,故而温明裳在听见木石重现的消息第一时间也未怀疑她。
她在听罢春闱的消息后就一直在思考长公主究竟换给了天子什么以求全,慕奚背后藏着的手段像是个巨大的迷局,除了长公主本人外无人知深浅。这些是慕奚重立京城的依仗,故而温明裳一度反复忖度这分量究竟值不值得拿去与咸诚帝做交易,相较而言,一份木石的药方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可眼下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这让她萌生出了个更大胆的想法,只是它需要佐证。
“纵然东西在长公主手上,要拿也不是问题。”高忱月有些犹豫,“你本就深受其害多年,故意做给你看……也不无可能。”
“没必要。”温明裳摇头,“陛下最重声名,此事放到面上,眼见风起云涌非一家,他是天子,拿捏臣下不必用如此冒险的计策。”
高忱月不由咋舌,她敛眸仔细回忆了一番公主府周遭的布置,答道:“法子是有,但得等等,府外皆是玄卫眼线,沈宁舟不是省油的灯,这个险不能轻易冒。我得要些时间来摸清玄卫盯梢的规律,还要避开府上的宫人,而且除了这些还不够,在加上把你带进去……”她看一眼赵君若,忖度半晌摇头道,“人不够,栖谣不在,单我二人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若是……”
话音在她面色一变之际戛然而止。
赵君若慢了半拍,同样看向了屋顶。
近侍们毫不犹豫地抄刀而起,异口同声喝道。
“什么人?!”
可不待她们破窗而上,梁上人影便随之落到了窗外转廊。
其中一人摘下了遮面的兜帽,开口道。
“我带你们去见皇姐。”
赵君若瞧见那人的脸,怔愣道:“齐王殿下?”
院中枯草被衣摆撩动,慕长卿面色淡淡,向着廊下戍卫的两位近侍轻轻点头,转而看向温明裳道:“温大人,别来无恙。”
温明裳回了她一礼,转而将目光看向了她身后的人。
这世上能避过六扇千户的人不多,不论是否只是听见了尾音,这样的本事都足以胜任任何一家的影卫,慕长卿从前身边没有这样的人。而能毫无顾忌地让此人带她来此,那便说明其人势必同心。
温明裳对慕奚春闱做了什么布置添了分笃定,她抬臂挑开窗前垂帷,直言问道:“殿下预备何时?”
“这月十五。”慕长卿向身后人微微一颔首,影卫曲指一弹,折好的短笺便疾飞入高忱月手中。她将兜帽重新拉上头顶,“地方写在上头,亥时正我带她过去,只能谈至多半个时辰。”
温明裳在瞬息的沉默后点头道:“多谢。”
慕长卿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面上露着点欲言又止的神色,但她终归是什么都没说,影卫拎着她的衣领,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高忱月把刀放了回去。月光落在院中每一寸土地,给枯草拢上一层新霜,好似这些枯败的草木仍旧能变得如春日般鲜活。
“我见过那个人。”高忱月道,“九瓣梅。”
赵君若想起是她遭袭的那次,登时转头去看温明裳。
“人是长公主给她的。”温明裳重新坐下,她侧着头,在目光流转之余去看面前冷透的残茶,“春闱的代价如何物尽其用,大概就是在这儿。我的确有猜测,但还是要见到人才敢问。至于齐王……她大概是猜出了些什么,觉得还是不想看着长公主走这一步棋。”
毕竟那个猜测可谓当真是……大逆不道。
高忱月沉默须臾,凭这个“敢”字猜到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干脆道:“我们还要继续盯梢吗?”
“盯,把小若也一起带上。”温明裳颔首,“既是故意为之,也要礼尚往来才算公平。此事暂休,等十五再谈。潘彦卓的事如何了?”
“这是搜集的名册。”高忱月近前去取了屉中备好的一份文书递给她,“暗中与四脚蛇有所牵连的大小官员和各家世族皆记录在册,你归京后禁军重归麾下,可随时遣人密查。但潘彦卓将牵连藏得深,这些人现在或多或少头上顶着一个名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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