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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忱月闻言一愣,摇头正要说伙计说程秋白有急事外出,却在开口前蓦地想到了什么。
“无人比药谷大夫更了解此物。”温明裳微微敛眸,“将天子的杀心重新随之转移到雁翎……”
长公主才能摆脱杀身之祸。
“那,为何严禁流言?”
“因为要告诉天子,裂痕已生,反目只在朝夕。”温明裳看向窗外到枯枝,平静地说,“在各方暗线浮上水面之前。”
“雁翎越孤立无援,天子才会越举棋不定。唯有此———”
他手中的狼毒才会彻底沦为无用之物。
作者有话说:
[1]谢庄《月赋》。
扶光是给239那匹马驹起的名字。日月原本是指姐和清河,清河可以是所有人眼里的月亮,但是小温一个人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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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尽用
天才刚亮, 檐角的水滴被冻成了细直的小冰柱,早起拾掇摊子的小贩提着灯笼,昏黄的光穿透冰层, 在灰白的墙上将跃动的火烛映出斑斓明灭的图纹。
这天比之去年可谓反复,前几日还不必裹袄子, 今日站在炭火边尚觉得天寒地冻。窄巷走动间又带起风, 吹得人不禁直跺脚。灶火上烧着的水慢慢滚沸,小贩边搓手边不住地看雾蒙蒙的天, 暗自嘀咕着希望今日晨起去往国子监的士子们早些来,免得自个儿还要在这种鬼天气里挨冻。
此时有一人转出窄巷的拐角, 他戴着斗笠, 像是个行路的旅人,肩上还余着夜里的碎雪, 见了光便濡湿了衣裳。
“店家。”他在靠墙那一角支起的桌前落座, 低声道, “来碗馄饨。”
小贩一下来了精神,笑容满面地招呼了声, 低头干活的动作都变得利索了起来。
灰蒙中的一点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清晰, 挂在摊尾的烛灯被吹灭, 只余下一缕青烟混入蒸腾的水汽。民巷各处逐渐开始响起了晨起的动静, 身着青衿的少年人三两成行, 令得窄巷热闹了三分。
“诶, 听闻昨日又拿了几个人进去。”此时尚早,有人趁着清晨无人,凑近和同砚耳语, “你昨日不是说去问先生?如何说的?”
另一人闻言登时食指抵唇, 道:“嘘!小点儿声, 免得隔墙有耳!”她抬头环顾四下,见角落的旅人仍旧低头饮茶,这才接着说,“‘不可说’,先生只说了这三字。”
“啊?”同座者登时坐不住,惶惶道,“那……那被拿入诏狱的人呢?不过口舌三两句,依律罪不至此的!先生有说朝中对此是如何处置吗?”
同砚叹气摇头,道:“没有。依律的确不应如此,但眼下事态纷杂,边境有动荡,和谈的人又还扣在京城,这……唉!”
“我说句实话,天枢乃天子喉舌,此举……又焉知非天子之意?你看,过去由天枢而发的诏命,虽有非议,但收效上佳,足可证明其主非奸佞。当日诸位同砚共赴宫门请愿天枢和三法司尚未羁押追究任何一人,甚至其后详查有人族中谋私都未以此殃及,怎么这次就……”
她言及此不敢再说,只余下扼腕叹声。摊主此时端上了点好的馄饨,二人相视一眼,就此打住埋头吃起早饭。
墙角的旅人在此时放下了碎银子站起身,他拎着行囊,越过前头桌椅逐渐围坐起来的士子,独自朝巷子的东南方走去。这头住的都是城中的打更人,日夜颠倒,小道上是有别于另一头的空荡。
他在下一处转角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道:“出来。”
檐角的冰柱随着天光逐渐融化,在路上汇成了小小的水洼,如同明镜般倒映出眼前景象。
少年打扮与此地的贩夫走卒无异,他停在那人身后十步之外,躬身道:“周公子。”
那人侧过身,端详了他须臾,道:“你家主子寻我为何事?”
“请公子往苍郡留一人。”少年自袖中取出一狼牙珠坠,双手奉上,“事成之后,此物为易,此物所系之人归你所有。”
“金翎环伺,这生意不好做。”他接过狼牙却未即刻答应,像是坐地起价道,“庙堂与草莽相去万里,你家主子这东西于我也未必有那么大用处,这生意不划算。”
“环伺虎狼不过障眼法,此人可扣不可杀,否则来日便会引得天下文士笔墨如刀。”少年不卑不亢,“此乃我家主子原话。但主子亦有言,除去此物,公子想要的那份有关仇人的名册,无论事成与否,他都会依约奉上。”
他眼神微动,盘着牙坠像是在斟酌这句话的分量。两侧的院子里有枯枝探出墙头,跟着云雾曳动矮身,他在长久的阒然里终于伸手拨开头顶的树枝,帽檐也随之一并被压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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