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头发滴着水,毛巾盖在头上,陈一樊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他那边很吵,几乎在大吼:“路冬!在DrunkPlawww.loushuwu.ccond说,DrunkPlawww.loushuwu.ccond?”
“国际部那个姓张的,上次在你家那条古拔路上的Bistro遇过,没印象了?”
陈一樊带她见过的狐朋狗友多着去了,匆匆一面之缘,谁会记得。
“对了。”他忽然说,“你昨天不是又翘了老康的物理课?她气得在台上对着我指桑骂槐了半个钟头,第一次见到人脸红得跟猪肝一样,怪好笑的。”
路冬却意兴阑珊,“所以呢?”
陈一樊换上了慎重严肃的口吻,却是宣示:“我下周和你一块儿翘。”
她轻嗤,骤然听见一串外语,反应过来之前就切断了通话。
玻璃门另一侧的阴影处,藤椅上有人,不知待了多久,是不是将刚才的对话全听了去。
若要回室内,就一定会碰头。
路冬飞快做着心理建设。
除了一开始那段拒绝,之后几个模糊的词汇,压根听不出话题核心是什么。
她深吸了口气,又闯入那片雪原。
没开灯的秋季夜晚,室外光线不够。那双让人一眼难忘的虹膜,颜色从清澈而柔软,像雏鸟羽毛的灰,变成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他也接起了电话,却在刚才那串外语之后,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节。就算手机还放在耳边,她仍旧怀疑周知悔是不是根本没在听,因为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垂下眼,路冬注意到木桌上,那杯热可可已经凉了。
赫然发觉,自己才是这块露台的不速之客。
周知悔终于又出声,路冬也因此得到答案,他说英语时,那阵淡淡腔调的源头出自标准法语。
男生将手机拉远,用带儿化音的普通话问:“要哪份卷子?”
从未在这种环境交谈过,路冬花了点时间,意识到他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
那个随手一捞的借口实在太过笨拙,她根本不知道,周四的作业有几张几份,只好犹疑地试探:“……可以都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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