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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石斛种植地还有一段路程,原本疯玩的一只耳却突然停下来冲那个方向抬头,发出几声着急的犬吠,又频频回头看乌桃,用这种方式告诉她那边有情况。
乌桃放下手头的活,凝神听了听,随即皱起眉头,连背篓都来不及拿就往石斛地跑。
张清让也是进来了才想起桃桃没有带手机,就算带了山里也没信号,她以为桃桃在这边采松花的,结果没见到人,反倒惊扰了在灌木丛打盹的那条大竹叶青,第一次跟桃桃进山就领教过这条大蛇的厉害,领地意识很强,而且桃桃说过白唇竹叶青有剧毒,看升起来吐舌蛇信的蛇头就知道了,三角形,大部分毒蛇的头部都是这个形状。
桃桃说蛇不像狗,不会因为你站在那里不动就不咬你,只要它感觉到威胁就会发起攻击,而且4-5月份也是竹叶青结束冬眠出洞的时节,饿了一个冬天,攻击性更强,这个时候碰到能跑多快就多快。
她拎着琴婶给的竹竿飞快跑出这片灌木丛林,没敢回头,不知道竹叶青有没有追上来,强大的第六感告诉她危险并没有消失,竹叶青很擅长伪装,丛林又是它最熟悉的地方,说不定就藏在哪里伺机而动,准备扑上来咬她一口。
跑到没有灌木和杂草的空地了她才停下来,小心用竹竿扒拉四周的枯树叶,确定没有藏着什么蛇鼠虫蚁了才松一口气,抬手擦去脑门上的汗,这一趟跑的挺累。
原本在远处的狗叫声越来越近,跟在一只耳后面跑来的烟青色身影不是桃桃又是哪个,因为知道是她有危险所以跑这么急?
“你怎么进山了,谁让你来的,”乌桃几步跑到跟前,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扯着张清让的胳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人检查个遍,确定没受伤才稍微放心,只是语气不怎么好,“现在什么时节你不知道吗,到处都是冬眠出洞的蛇,你对山路又不熟悉,万一从哪窜出来一条蛇咬你怎么办,谁能来得及救你。”
她承认张清让在外很有本事,很多人都怕、都忌惮,但再厉害的人进了深山野林都没法保证自己能百分百安全,前面就是竹叶青的领地,那家伙凶得很,张清让不知道她在哪里摘松花,肯定先去石斛地找她。
“碰到那条竹叶青了?”裤脚被荆棘刮破线了都不知道,她蹲下/身看才发现张清让的脚踝还被割了好几道口子,都流血了,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明显,这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她在茶籽树底下找到能止血的那种野蘑菇,学名叫马勃,成熟后菌包里面的粉末是很好的止血药,野外条件有限,只能先用这个给伤口止血。
张清让没怎么在意自己脚上的伤,应该是被路边有利刺的枝条子刮的,小伤口,回去消个毒上点药就没事了,“我以为你在那边,就过去了,没想到会惊到那位大爷,看情况不妙我撒腿就跑出来了,万幸,没被咬到。”
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乌桃又气又心疼,蹲在地上不说话,其实就算被咬了她也能给张清让解毒,可……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难受。
张清让突然找来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她是有点生气,所以一晚上没搭理,早上也不跟人说话,自己就跑进山了。
见她不吱声,张清让心里也没底,小心翼翼叫了声:“桃桃……”
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不该像调查犯人一样将桃桃的过往掀个底朝天,又像无事发生似的脱口而出让桃桃误会自己的用意,不管怎么解释,当初调查的动机是什么,这种做法都不可取,昨晚上的道歉没能让桃桃消气也正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自己的隐私被窥探,是她做错了,不该滥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更不该不尊重桃桃。
乌桃站起身,扶着她胳膊,“背篓还在那边山坡,我得去拿回来,你到外面等我。”
“对不起,桃桃。”她很真诚的再次道歉,视线一直盯着乌桃,这是她们交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生不愉快,还是她引起的,心里的难受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堵得更厉害。
离开马尾松林来到外围,乌桃扶张清让到一个木敦子坐下,又把三只狗子召集过来在这里守着张清让,至于其他事,她现在不想讨论,脑子乱,怕自己说出以后会后悔的话。
“在这等我,我拿了东西就回来。”
她原路返回火速扛上装满松花籽的背篓,还有塞着鸡纵菌的竹篮子、没完全编好的海金沙锅刷,手里提着柴刀路过刚才张清让站的地方,听到树叶堆里有沙沙声,一截朱砂红混着青色的蛇尾嗖一下缩进去,过了几秒又从另一个方向伸出三角形的蛇头,挺委屈的看着乌桃,它又没有咬人,只是吓了吓,不至于克扣它的灵泉水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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