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安知道逆羽在看自己,但并不能听懂,脑袋歪了个小小的弧度,“你好?”
辞致挑挑眉:“那是缇安姑娘。逆羽,别转移话题,你可是答应了我们的。”
逆羽的意图被拆穿,哈哈一笑,深深看了缇安一眼,看回清篁:“清篁姑娘,请。”
清篁对自己的语言稍作整理,问:“你给的那份残损拓本我看过了,为什么那些人要在这片大陆建造八方祭坛?有些秘境现下已经找不到入口,从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我只能猜测是与向天城有关,可是向天城里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功夫?”
清篁的猜测有些耳熟——容染与慕苏她们也讨论过,而且对此她们有相似的看法和相似的疑问。
逆羽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清篁姑娘和辞致姑娘应该返回调查过许多秘境,想来一定看见了许多生灵的残骸?”
清篁愣了愣,水眸沉郁。
辞致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容染心里一紧,幸而慕苏扶了她的手腕,轻声安抚:“阿染。”
“师尊。”容染放松了些。
“辞致小姑娘和亓腾公子应该有话想说吧?”逆羽脸上的笑容变得危险,眸光如雾渊般深不可测,“那种不共戴天之仇。”
容染这时候才想起来去看亓腾——他站在不起眼的一旁,脸色与辞致如出一辙的难看。
亓腾语气阴沉:“那些是我与辞致同族先辈的尸骨,高丘龙与翎角兽。”
辞致点头,木然道:“嗯。”
清篁那双美丽幽雅又深邃的碧色眼眸此时也不由得瞪大了,看着辞致,眼神光纠集着惊诧、沉痛与歉疚:“你从未同我说过——”
献祭阵法由她设计,那些高丘龙与翎角兽的惨死,她难辞其咎。
辞致明明知道那些枯骨是同族前辈的尸骸,却一次都没有跟清篁提过,反而是一直扮演着开导她的角色,和她一起重新调查各处秘境。
“那又不是清篁你的错。”辞致神情稍稍舒缓,勉强扯起笑容,宽慰,“我不说便是担心清篁你多想,你无需对我歉疚,”她又重复了一遍,“那不是你的错,是成烈。”
她把目光转回逆羽:“看来你果然知道许多,请说吧。”
“这八方祭坛的确是以天地为阵图设计的献祭阵法,”逆羽慢腾腾说着,目光落到容染身上,又移向别处,“几位中不乏精通阵法之人,想必早已猜到这等献祭阵法是为了强行打开向天城禁制。”
容染垂眸。是了,她同慕苏她们几人讨论时,有推测献祭阵法可能是为了强行击破向天城禁制,取得其中的珍宝或封存的力量。
“逆天背命,恶毒至极,”清篁眼眸微合,叹息道,“而且如今所见,这个组织的规模和狂热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逆羽嗤笑:“狂热?不过是愚蠢罢了。走投无路,飞蛾扑火。”
他接着道:“华帝的几位弟子如今大概分为两支,一支保护着华帝的心血,另一支,便已变作这伙人。”
“华帝手中有一件没有传给弟子的神器‘神佑’,神佑是特殊的,它不仅仅是神器,更有扭曲虚空、变易天地之力。华帝临终前,带着神佑去往向天城,将自己封印在了向天城中,这伙人想要就是神佑。”
逆羽说到这里,清篁正想发问,突然瞧见辞致状态异常,忍不住道:“辞致?”
容染也是一惊:“阿辞?”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辞致冷汗连连,咬着牙,慢腾腾道,“神佑原名并非‘神佑’,而是‘蜉蝣’,我不记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我好像知道它的使用必然付出巨大代价。”
清篁扶住辞致,用灵力为她疏导,容染稍稍放了心。
逆羽关切的看过来,继续道:“的确如此。我不知道让他们使用神佑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们手上已经沾了两族生灵的众多无辜性命,除了阻止他们,我也想不到别的做法了。”
“华帝弟子的中的一支……”清篁眼眸染水,氤氲着愁苦,“我初识成烈时,他绝非这般丧心病狂之人,难道那时心怀苍生、意气风发,都是假的么?”
亓腾安抚性的拍拍清篁肩膀,接着问:“逆羽你应该已与他们交手,可有更深了解?”
“了解?那自然是有。”逆羽眼里激烈的光彩一闪而逝,化作面上云淡风轻的嘲讽笑意,“他们都是丧心病狂的混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为此构害同族和朋友,但仍旧不过是一群痴心妄想的可怜虫。”
逆羽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情绪化,咳了咳,继续道:“他们并非普通意义上的修仙者,实力强大,行事低调,一直暗中谋划着,我也只能见招拆招。”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划过容染,意有所指:“华帝的某些遗物原本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故意放出来,我一直怀疑着其中缘由。”
虽然早想到阿染免不了卷入其中,但逆羽的话仍旧让慕苏心头一紧,看向容染。
容染下意识看向逆羽,与之对视。
逆羽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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