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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温盏没办法回答唐筹,说实话,她也不理解。
喜欢与不喜欢,明明是最浅显易分辨的感情,却要湮没在含混不明的行为里,磋磨消耗彼此的热情,着实没有意义。
所以她从不吝惜表达,更愿意直白地告诉陆昙自己的感受。
譬如此刻,温盏撑着下巴,盯着桌对面的爱人骨节分明的手,直接道:“华优,你手真好看。”
陆昙研着墨的动作一顿,挑挑眉反问:“只有好看?”
“是啊。”温盏眨眨眼,没跟上她的思路。
“你想骂我也不用拐弯抹角的。”陆昙不紧不慢地舔笔,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
“我明明是在夸你啊。”温盏讶异:“你的理解能力是还给老师了吗?”
陆昙抬眸瞥了她一眼:“我认为,绣花枕头并不是什么值得被夸赞的事。”
“那你想被夸什么?”温盏顺着她的话问。
陆昙蘸好墨,一手握着毛笔,另一只手虚虚托着自己的手腕,慢条斯理地道:“换一个字即可。”
“什么字?”温盏疑惑。
高深莫测的某人没有说话,只冲她招招手。
温盏凑近了一点。
“再过来一些。”某人循循善诱。
温盏又挪了挪。
“伸手。”
温盏听话地摊开手。
笔尖在掌心的触感滑腻,带着一点令人难耐的痒,温盏手指跟着颤了颤,逐渐看清陆昙写的蝇头小楷——手真好用。
哦,陆华优想听她夸她手好用。
等……等一下!为什么是好用啊?!
“中看且中用。”陆昙的声音随着她的思绪同时响起:“这才叫褒奖。”
反应慢半拍的温盏砸吧出陆昙的语义,咬牙道:“……流氓!”
陆昙唇边弯起愉悦的弧度,狭长的眼尾携着风流旖旎,她用笔杆在温盏的鼻尖刮了一下,算是认下这个具有妻妻情趣的称呼。
温盏皱皱鼻子,不跟她一般见识,转言道:“华优,你认识觥筹酒吧的老板吗?”
陆昙不意外地道:“替唐经纪问的?”
“对。”温盏躬下身,双肘支在桌上,目光定在陆昙的画上。
画中两个人并排坐在湖心亭中,举头共赏高空的闲月。
“她们二人之间,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陆昙言简意赅地道,笔锋在画中人身边停了好久都没顺利下笔,想了想问温盏:“你觉得桌上画点什么好?”
“果盘瓜子吧。”温盏眼睛仍没从画中挪开,顺着心意道。
陆昙眸中暗光一闪而逝:“为什么不是酒?”
温盏指着画中缚着眼纱的人认真道:“她身上还有伤,不能喝酒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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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容忍度50%
不要想起来,好不好?
陆昙画的是当年,温清沅非要拉着她一起晒月亮的场景,也是二人那几百年里为数不多的,没有剑拔弩张的时光。
这么多年,陆昙已经很少会再回忆起当年这段无忧无愁的时光,更不会主动去画这段温馨的场景。
她的画里,常有温清沅,却都只是背影。
城楼下望着横尸遍野,漠然的温清沅;因被人追杀而趴在马背上逃窜的温清沅;窃取信息出卖朋友却遭败露,不得不躲在暗处害怕露面的温清沅……
陆昙画过许多,也记下许多。唯有故人面,不堪回首。
那些晦暗的,压抑的,只剩下利用和欺骗的过往里,她已经记不清温清沅具体的模样。
可今日不知怎的,脑海里便浮现了当年晒着月光,两厢无话的场景。
或许是因为当年受伤眼睛也看不见的缘故,场景里大小姐的脸竟变换成温盏的模样。
白云生镜里,明月落阶前。亭内伊人与眼前人竟奇迹般的重叠于一起。
只是,怎么可能是温盏的样子呢?
行善虽然不一定被人看见,但自有天知,所以下一世,仍可以保留自己原本的样貌。时间长了,人世间总有人会记得那张脸,记得本身,也是一种生灵存在的意义。
相反,为恶的人,便会在下一世失去自己的样貌,每一世都不同。
四世一个大轮回,再回首,已无人能够记挂几经变化的容颜,而灵魂,终将因遗忘而消逝。
温清沅当年犯下的业障不少,每一世都不复当初模样。
这已经是第四世,却也是陆昙第一次见到温盏这张面孔。温清沅,以前不是这个相貌,之前几百年都不是,陆昙很清楚。
可理智是一回事,下笔却是另外一回事,只得退而求其次,画背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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