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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下午没有温盏的戏份,但剧组资方闹着换演员的风波还是传到了温盏的耳朵里,她和唐筹赶过来时,陆昙已经和宁老板对上,那句不论是非原则的话适逢其会, 被温盏一字不落地听进心里。
她恍惚间想起不久前, 她想让陆昙在她和温暖的事情上不论缘由,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那时候陆昙说的是“对错也不论吗”。
曾经被霜雪浸透,冷得发颤的心如今却猝不及防地被暖阳照耀, 化了一地的水。
“筹姐, 赶紧和媒体打招呼, 今天的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压下来。”温盏理智回归,停了一会儿打字给唐筹看:“不计一切成本。”
唐筹看了一眼远处偏袒温盏的部长大人,又瞧了眼近处忧思甚重的温盏,思索片刻道:“我现在去。”
先给媒体打好招呼防范,再捂住剧组相关人员的嘴,着实不是件轻松的事。
等唐筹走开,温盏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若换做从前,被自己的爱人这样无条件的维护,该是幸福开心的吧?
现如今,温盏却没什么这样的感触,她的心有些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温清沅影响的缘故。
萧瑟的秋风一吹,落叶被扫开的沙沙声,原本落于远处仙姿玉质的人身上的视线逐渐模糊,再看清时,人再次处在破庙之中。
经过几次记忆复苏,温盏清楚这是属于温清沅的过往。她迅速调整了情绪,看着自己抱着不知从哪里拾回的干柴走进破庙,破庙里的火堆快要熄灭,老神仙靠在一处干净的角落闭目养神。
陆昙身上没有伤痕,人看着也恬淡得很,但和她相处了七年的温盏一眼便看出她在病着,也许是在被业火折磨,又或者是当年的伤还没好利落。总之,陆昙此时看起来有一点虚弱。温清沅似乎也知道。
所以,这是杀人的好时机。
想到这,温盏忽然惊讶万分,这时候的温清沅对陆昙居然起了杀心。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上抱着柴火,发现有一根很尖,不知道是不是温清沅之前特别准备的。
为什么呢?
她似乎在对温清沅发问,下一秒,答案便浮现在心头。温清沅以为陆昙伤害过她,温盏几乎立时想起梦中那次,陆昙对她举刀相向。
手臂上的剧痛似乎要将温盏带回现实,可她闭了闭眼,睁开后却仍在破庙里。
这不是属于她的疼痛,这是温清沅的。
温盏这才发觉,温清沅缺了一只手,手臂上的缺口整齐,似乎是被一刀斩断。
她身上也有许多伤口,新的旧的,却都不危及性命。
怪不得她刚才抱着柴火显得那样吃力。
“姑娘受伤了?”陆昙忽然睁开眼关心道。
老神仙眸色有些灰暗,眼睛虽然睁开却没有落于实处,很显然是眼疾复发的症状。
温清沅想起自己刚才为了躲避追查的官兵,不小心落入一处深潭,潭里的水不深,却有许多坚硬的石子,可能就是那时候割伤了吧。
她胡乱地点点头敷衍陆昙,而后才意识到陆昙看不见,索性不再回应。
陆昙倒也没在意她是否回应,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便不再吭声。
温清沅看她无法掩盖的疲惫模样,心中已有打算,她特意将那尖头的柴火放在一旁,然后拿着剩下的柴火放进火堆烤火。
晚一点,等她最虚弱的时候,找机会杀了她免除后患。
温清沅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凶器”,暗暗对自己道。
肚子却不像她的意志那么坚决,开始咕咕乱叫。温清沅者才想起来,她这几日接连躲避追兵,都没能吃上一顿完整的饭食。
陆昙也听见了。她似乎轻轻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馒头递出去。
“姑娘若是饿了,可以先将就一下。”陆昙抿了抿唇,又道:“就当是姑娘今晚收留我的报答。”
其实谈不上收留。
陆昙是傍晚才来到破庙歇脚,想来是因旧伤复发实在支撑不住。温清沅看到她的时候正打算出去拾些柴火过夜,见她看不见,便搭了把手将她扶进破庙。
大小姐没有表明身份,也绝无可能表明身份。
那寒刃划破皮肉,切断骨头的痛还能清晰地从手臂断骨处传来,提醒着温清沅当初心软救人的蠢。
不立即报复回去,只是因为能力不足,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而已。
不远处的声音又将温清沅的思绪拖回,原来是陆昙拿了一条手绢包裹住馒头,小心地朝温清沅推过来。
“我没有恶意。”陆昙淡淡地解释。
她总是这样,说话做事有条不紊的,无形中便给人安全感和信服感。可温清沅已经不敢再相信这种感受,太疼了。
“不知姑娘今天出门,可有看到通缉令?”陆昙半晌未听到回应,又转了话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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