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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昙在氤氲中逐渐看清自己尚且在房间中,支撑不住直接靠着墙面倒了下去。
温盏和毕舒城恰恰在此时被房间内玻璃破碎的声音惊到,推开房门找到她。
“陆华优!”
“师姐!”
陆昙已经没有余力顾及自己是不是将仙身显露出来,只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姓,喉中憋了许久的那口血顺势喷出,老神仙猛地咳了一阵,才缓过来呼吸,下意识地安慰道:“我没事,阿盏……”
说完,便昏了过去。
她因失血而面色发白,双目紧紧闭着,温盏看着她腹部一直在冒着血的伤口,双手抖着却不敢触碰她。
“陆华优,你别吓我……”
毕舒城率先反应过来,一边朝陆昙渡仙力,一边拿出针包扎在陆昙身上的几处要穴上。
“温盏姐,帮我拿下家里的药箱!”
温盏这才反应过来,身形微晃,不住地道:“对对,我这就去!”
待一切应急的治疗完毕,伤口被包扎止血后,毕舒城也出了满头的汗。
温盏赶忙小心地揽住陆昙向一侧歪倒的身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筹也纳闷地道:“刚才打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有人刚刚来过。”毕舒城站起身,帮温盏一起将陆昙扶到床上:“这人修为不在师姐之下。”
……
陆昙做了一个万分拖沓的梦。
梦里她与一位友人共同修习成长,二人本体虽相去甚远,但在为仙的修行法门上却是异曲同工。
幼时二人心智未开,就将彼此认定为同类,互相照应保护,避免被觊觎她们仙体的人伤害欺负。
陆昙甚至回忆起那人应劫归位前,对自己的唠叨,好像面临生离死别一般。
“老昙……陆华优……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吧?”那人紧张得语无伦次。
“只是应个劫而已,我们日后还有千万年要多多指教的。”陆昙拍拍那人的肩膀。
“我怕雷又怕火,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搓搓自己发僵的面容。
“的确,要不是与你认识多年,知道你的斤两,我都怀疑你不能顺利归位。”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那人给了她肩膀一拳。
“好了。”陆昙安抚她道:“顺利归位,等着我,我们继续做同僚。”
“说起来,你也快应劫了吧?争点气啊!”那人反过来担心她。
“我应该比你顺利点。”陆昙不紧不慢地道。
“你在自信心方面的修为还真是比我高出不少。”那人吐槽她。
“不过没关系,你应劫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很成熟了,届时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如何帮我,帮我挡天雷还是陪我一起烧业火?”陆昙调侃道。
那人想了片刻,拿出勇气道:“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后来……
那人说,与过不去的劫难相比,积累造业不值一提。
那人放弃自己的守持之心,就这么毫无压力的接受魔道。
那人声称是陆昙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放弃二人近千年的友谊,却对自己走到为魔的分叉路上只字不提。
“别伤害阿盏,不然下次见面,我们便是敌人。”
“陆华优,是你将我看轻还是将温盏看得太重,一个凡人有什么值得我挂心的?”那人不屑道:“倒是你的仙元和神魂……陆华优,你若还是一意孤行将自己的心思耗费在温清沅身上,就别怪我物尽其用,让你再无归位的可能!”
所以……我们当真要走到势如水火的地步么?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陆昙彻底清醒过来。
——
老神仙醒的时候,毕舒城还趴在她身边小憩。陆昙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记忆和现实分开。
她依旧没能想起那人的名姓和样貌。
但对于那位旧友的所作所为,陆昙却已然回忆得很是清楚。
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旧友为什么要图谋温盏身上的驭神印,又为什么要与当年的温清沅过不去。
这就像是所有谜题的至关重要的一环,解不开它,陆昙便如同陷入有关轮回和恩怨的迷障,勘不破也走不出。
那人昨晚说的最后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这最后一次,会不会再将温盏卷进来?
陆昙心里没有底。
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又将没有醒来迹象的毕舒城用仙力拖到床上。自己则按着腹部的伤口悄悄地出了房间。
客厅里支了个露营用的帐篷,唐筹还在安睡,而温盏则靠在厨房墙上发呆。
“阿盏。”陆昙的声音将温盏的神思唤回。
温盏目光落在老神仙身上,赶忙走过来扶她坐下:“你身上还有伤,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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