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雀已经确认死亡,而土蜘蛛是不死的妖怪, 所以是被封印了吗?
本来对此世没有抱太多关注的男人垂下眼, 他从池子里起来, 这具身躯已经越来越接近他初时的样子, 就连黑发也渐渐染上了金色。他毫不在意的袒露着自己的身体, 找来了御门院家的阴阳师。
“奴良组对土蜘蛛一战, 你们观测到了吗?”
御门院家的阴阳师立刻跪地告罪。
“万分抱歉!这一代的花开院秀元赶去了,想来是动用了远野的星图,我们无法看到交战的场景。”
“废物。”
“万分抱歉!”
御门院家的阴阳师跪着, 前额触到地面。他听到脚步声从自己身边经过,轻轻踱着步。他的心提到喉咙口,生怕下一秒就是自己的死期。
“源氏仍旧态度模糊吗?”
“是的,源义衡十分狡猾, 不肯轻易和我们同盟。”御门院家的阴阳师颤颤的,“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
男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他看着自己的手,力量感随着近日的疗养逐渐回归身体。近期御门院家连连失利, 不过是因为他忙于掌控身体而无心过多插手,现在他已经基本上融入了这具躯体, 是时候做些事情了。
“继续关注远野的动静,奴良鲤伴和花开院……会阻碍我的大业。”
他微微眯起了眼, 周身空间紊乱,重力失衡。
“源氏该受些教训了,我记得现在的当家人……是源信直?”
“不过是个脆弱的普通人罢了。”
御门院家的阴阳师好像隐约懂得了他的意思, 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咒杀?”
可源氏有代代完善的结界,他们的咒术要想突破进去,要么付出相当的代价,要么就是有强悍的力量作为支撑,而恕他直言,御门院家因为供养这位复苏的初代家主,珍贵的材料和积攒的力量流水般消耗,连用惯了的式神都搭进去不少,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不必杀死,全看源义衡会做何选择。”男人冷漠道,见御门院家的阴阳师有为难的神色,不悦的皱眉。
“怎么?”
御门院家的阴阳师一咬牙一狠心,把族中艰难的情况说了说,男人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提千年前他呼风唤雨的日子,单是在地狱中,他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遭受这种……生活的毒打。因为难以置信,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无需担心,灵力这种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男人瞳眸冰冷,“随我去贵船神社一趟,我要去拜会故友之子。”
这个世界的贵船神社当中,寒潭之下,锁链发出细碎的响动。白龙睁开眼眸,长久的圈禁让她的思维有些迟滞,她于是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摇动尾巴去抽打自己身子底下的另一条龙。
“哥哥,我饿。”她小小声的、委委屈屈的说道。
被她轻轻抽打过的龙似乎大上一圈,也有皎洁的鳞片,如神国纯净的云絮。他蹭了蹭小白龙,用尾巴把她圈住,轻柔的安抚起来。
“小九,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小白龙蜷起身体依偎在兄长腹部,委委屈屈的于是又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梦见母亲从神国飞回来,给他们带来了鲜嫩的游鱼、澄净的泉水、数之不尽的香花鲜果,她高兴的扑过去吃,口中硬硬的。
拍打着她的龙任凭小白龙在梦里口水滴答咬他的角,他吐出一串水泡,茫然地望着水面上依稀透下来的月光。光线纤弱,随时都会消逝似的,一如他们的命运。
如果从深潭之上向下俯瞰,必然会震惊的发现,不大深潭中困了八条龙,鳞片或深或浅,无一不是偏白的颜色。龙本是栖息于大江大河的生物,囚困于这样狭小的地方,腾挪不开,心中压抑,绝大多数都在沉沉的睡着。锁链拴在他们脖颈上,大股灵力被抽出送走,也因此无论过多少年,他们都没有能力挣脱锁链逃出去。
这样的日子永无尽头,绝望到无论是神还是人都想一死了之。
可他们死不掉,只能日日囚禁于此处,等待灵力彻底枯竭的一天。
大一些的龙垂下龙类浓长的眼睫,紧挨着妹妹也合上眼。妹妹的身躯在他的圈护之中仍旧那么的孱弱,锁链夺取着她为数不多的力量,让这条最小的龙子一步一步步向死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遭遇这些事情,明明……他还曾经像母亲那样喜爱过那个人类……
那个……
恶魔!
贵船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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