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盛拾月遲緩轉身看向對方,張了張嘴卻又頓住。
寧清歌回看向她,面色一如之前的平靜,眼神帶著些許疑問,示意她直接說。
盛拾月不敢看她眼睛,分不清眼尾那抹紅是脂粉,還是在強忍著眼淚,她只能偏頭道:「這聖旨是、是何時……」
實在無法徹底說出,盛拾月抿了抿唇,剛想反悔說沒事,可寧清歌卻已猜到她想說什麼,直接道:「今日辰時,由伊大人在倚翠樓門外宣讀。」
盛拾月嘴唇碾磨,表情越發複雜,難以想像眼前這個清冷如皎月的坤澤,是如何跪在人來人往的青樓門口,接下這句句揭她短,將她反覆刺痛的聖旨,反正她自個只有一想到那畫面,便覺得在被凌遲一般折磨,可寧清歌卻獨自承受下來。
而自己還渾然不知地安睡……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盛拾月始終無法再維持之前怒氣沖沖的模樣。
「我、你……」盛拾月挪著腳步往那邊走,視線落在那身衣裙上,莫名更刺眼了幾分。
她坐到床頭,姿態莫名拘謹了不少,吶吶半天,終於想出句合適的話,道:「我們這是在哪?」
寧清歌答:「丞相府。」
哦,她才是那個偷偷被抬進來的妾。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稍稍往寧清歌那兒挪了一寸,斟酌了下才開口:「寧大人,我這人頑劣愚笨,直至現在也難以想清其中緣由,但這場婚事確實荒唐,你一個當朝重臣下嫁於我,豈不委屈?」
她咬緊後槽牙,像是下定什麼決定一樣,開口道:「不管大人之前如何算計,目的是什麼,但確實是我先想要擺脫婚事,才在倚翠樓中酒醉,無意輕薄了丞相,毀了丞相的名聲。」
她停頓了下,說:「等過些日子母皇氣消了,我再去請罪,跪求和離。」
」和離?」寧清歌瞧著她,將這兩字重複了一遍。
盛拾月莫名其妙地看回去,說:「對啊和離,不然你休我?」
盛拾月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大度,在寧清歌這裡一退再退,若是往日有人如此算計她,她早就一腳將人踹翻,狠狠揍一頓討回來了,哪裡會那麼溫聲細語地商量。
寧清歌還沒有說話,盛拾月自己先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道:「你不會不想和離吧?」
「寧清歌你腦子是出問題了嗎,你一個前途無量的丞相和我一個紈絝糾纏什麼啊,你就不怕影響以後的仕途?」
盛拾月一拍腦袋,又道:「你是不是怕和離之後沒人娶你?我到時給你寫封信,證明我們從未結契,並將府中一半銀兩贈你作為嫁妝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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