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
又驚又恐的聲音在房間環繞,穿著白色裡衣的盛拾月抱住枕頭,縮在床角,瞪大的眼睛寫滿無措,一時竟分不清誰是坤澤誰是乾元。
「我不是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房間嗎?」
雖然盛拾月不怎麼樂意,但也不至於在這些方面苛責寧清歌,好歹對方剛剛也幫了自己一回,但這並不代表她同意了這門婚事,可以和寧清歌同睡一床。
小乾元滿臉驚恐,起身退後時將寬鬆裡衣扯落,露出一截白淨肩頸,結結巴巴道:「寧清歌你不會真喜歡我吧?!」
之前兩人的身份太過懸殊,她只覺寧清歌在利用自己,半點沒往喜歡的方向想,現在終於懷疑起來,不然一個好端端的坤澤,怎麼老往乾元身上貼?
她眨了眨眼,說:「寧大人,你利用我可以,但可別真喜歡我啊,我就想當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和你這種國家棟樑完全不是一類人……」
她一連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站在床邊的人淡淡瞥了她一眼,繼而掀開被褥,作勢要躺下。
她與盛拾月的順序不同,是等盛拾月包紮完後才去沐浴,故而披散的髮絲略微帶著潮氣,懶懶披在肩頭,將裡衣浸濕些許,眉眼間的疲倦已不再掩飾,隱隱瞧見眼瞼下泛起的青黑。
看起來怪可憐的。
盛拾月張了張嘴,最後變成一句底氣不足的:「你、你就不能睡到別處去嗎?」
她的阻攔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只能眼睜睜看著寧清歌躺下、蓋上薄被,然後滿是倦意的開口:「九殿下,我朝還沒有新婚妻妻第二日就要分居而眠的先例。」
「可……」
寧清歌突然冒出一句:「殿下,我明日還要上朝。」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盛拾月那麼大個紈絝硬生生在牆角擠成一小團,茫然地看向寧清歌。
寧清歌偏頭看向她,許是衣著變化,又或者是太過疲倦的緣故,聲音柔了又柔,無端讓人心軟,她說:「若是傳出去,我明日恐怕會被人嗤笑。」
其實這話的漏洞頗多,先不說這事怎麼會從盛拾月府邸傳出去,再說她一個正得聖眷的丞相,怎麼會有人敢當面嘲諷。
可盛拾月又想到這人跪在倚翠樓門口領旨的事,一時間竟忘了這些漏洞,更別說繼續反抗。
於是另一人就這樣得逞,閉上眼後,便只剩下逐漸放緩的氣息。
盛拾月抱著枕頭,腦子全是漿糊。
現在又有點分不清了,若是真喜歡她,又怎麼會如此坦然地在她身邊睡下?
可若是不喜歡,就應該答應她的提議,她都已經妥協、願意被寧清歌利用,只求對方利用完後和離,還她一個自由身,可寧清歌卻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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