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四眼睛一亮,立馬道:「殿下財大氣粗,如今又嫁給當朝丞相,自然是瞧不上這點小錢,不如全賞小的,攢點功德。」
這孟小四本名孟清心,取自富貴隨雲散,清心寄晚霞的清心,本是盼望她不為俗物困擾,可沒想她偏反過來,是個掉進錢眼裡頭的財奴,時常將一把兩個巴掌大的黃金算盤掛在腰上,將衣袍墜得不停往下落。
不過這算盤眼下已被盛拾月奪去,只餘下一條被扯得寬鬆的腰帶。
聽到她的話,盛拾月唇角一勾,卻沒有絲毫笑意,道:「是誰嫁給丞相大人了?」
孟清心也不怕她,樂道:「也不知道是誰當著眾人的面,將丞相大人硬扯向三樓,如今婚禮都結束了,你倒是不樂意了?」
「我還以為你馬上就要和徐家那位一樣,成個動不動就要被罰跪的妻管嚴!」
「我那是……」盛拾月脫口而出,又驟然止住。
孟清心接得更快:「你不會說你只是一時酒醉,這場婚禮當不成真吧?」
她話音一轉,說:「如今整個汴京都在傳這事。」
她視線往下落,示意盛拾月往樓下看,用誇張語氣地繼續:「現下剛好講到廢物色胚紈絝欲在大婚之夜輕薄丞相大人,被大人拼死抵抗,紈絝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一腦袋撞到牆上。」
她話音剛落,底下人就好像配合一般,一群人紛紛拍手叫好,又遺憾老天爺不長眼,居然沒有撞死這個廢物紈絝。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孟清心回之以微笑,並道:「從昨日說到現在,只要講到你撞牆的那一段就有人鼓掌。」
盛拾月面色微沉,眉眼間剛浮現幾分惱意,可片刻之後又被壓下,將手中算盤用力那麼一撥。
——啪!
滾動珠子直接撞破了一小塊。
正好這時,對面競價的傢伙終於得出了個結果,拿著大把銀票就往盛拾月這兒遞。
可盛拾月接過之後,卻一秒不停留,轉身往樓下用力一拋。
寬袖被揚起,露出一截纖細手腕,繼而滿天的銀票如雨落下。
樓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見一道嬌縱至極的聲音響起:「那誰來給我講講,這盛拾月——到底是怎麼個紈絝法。」
她一字一句道:「講得好的,有賞。」
底下掀起一片喧囂,眾人爭先恐後地開口,甚至擠上桌椅,仰頭墊腳,生怕上頭人聽不見一般,將街頭巷尾的傳聞大喊出聲。
寧清歌來時,正講到最精彩處。
一人說盛拾月十二歲時就踏入煙柳之地。
一人說盛拾月揮霍無度,十六歲上賭桌,三天輸掉千兩白銀。
還有人說她十九歲將倚翠樓歡顏捧上花魁位置。
激奮的聲音摻著難以察覺的妒忌。
整個汴京無人不罵盛拾月,說她仗勢欺人、肆意妄為、目無禮法尊卑,可誰又不羨慕她、不想成為她,皇室血脈、武安君庇佑、家財萬貫可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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