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怪讓人心疼的。
本該被人哄著、抱在膝上的貓兒,現在病懨懨地哼,她聽侍人複述時,都忍不住揪心,更何況切身體會的盛拾月。
想到之前,盛拾月在書房裡跪了一會就開始掉淚珠子,膝蓋又紅又腫,碰一碰就開始嚷嚷,明日回去,也不知道要躺在床上多久。
白布洗了又擦,一連幾回,繼而便輪到衣衫裡頭。
寧清歌停頓了下,倒也不是沒瞧過,那夜在倚翠樓中,對方雖酒醉,可她卻清醒,早就見對方看了遍,且盛拾月那時撞牆,也是她幫忙擦拭換衣,可……
「水、水……」盛拾月恰時發出聲音,將她思緒打斷。
經擦拭,她額間溫度稍降,不似之前昏沉。
寧清歌立馬放下白布,轉身向圓桌。
雖是臨時住所,但也沒有太過敷衍,桌上還擺著壺燒好的茶水,茶杯若干。
稍清醒一點,便有巨痛襲來,盛拾月無意識地哼了幾聲,艱難睜開眼,便瞧見前頭模糊身影,一襲白裙,勾勒纖細身子。
分不清是夢中還是現實。
她扯著幹得起皮的嘴唇,啞聲喊道:「皇姐?」
汴京人都知,廢太女最喜白衣,有一回獨坐茶樓觀雨,被入京趕考的學子窺見,還以為她是神仙下凡,只敢遠遠望著許久,最後還是有人點破,那學子才恍然稱道:太女殿下如朗朗清風,有芝蘭玉樹之姿。
那人聞聲回頭,卻是另一人模樣。
滿是期冀的眼神暗了下去,盛拾月吶吶道:「丞相大人。」
寧清歌面容一如往常涼薄矜雅,不見之前異色,只「嗯」了聲,便走上前,將茶杯遞給她,便叮囑道:「殿下方醒,少說些話,先喝些茶水潤潤嗓子。」
盛拾月有點茫然,從她睜眼開始到現在,不過說了兩句話,怎麼突然就被嫌多了?
不過她還是伸手,艱難拿過茶杯,往唇邊湊。
實在沒辦法,她現在起不來半點,膝蓋跪得青腫,腰下的位置可是皮開肉綻,稍稍動彈都要疼得齜牙咧嘴,只能保持著這樣彆扭的姿勢。
盛拾月平日不大愛喝茶,更喜甜食,更何況這茶湯還涼了大半,苦味越重,若是平常,她定然一口不碰,可現在卻一口飲盡,又眼巴巴看向寧清歌。
還要。
她被喚進宮後就滴水未進,硬生生熬到現在。
「寧清歌……」她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無意敞開的領口露出大半,上挑的眼尾泛著嫣紅,小貓似的看著她。
好像不給她,就好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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