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貼心地送上楊梅渴水,並道:「喜歡吃就多吃點,不用著急,這一桌都是你的。」
簡直惡劣到令人髮指!
小荷花氣得漲紅了臉,還得鼓著腮幫子嚼,又氣又可憐。
再看旁邊,被完全忽視的女人並未惱怒,低頭垂眸,擺出一副謙恭懂事的模樣,等盛拾月停下,她才抬手挪了下面前的盤子,輕聲道:「殿下嘗嘗這糕點?」
她又解釋道:「好些日子沒做這桂花糕了,不知手藝是否倒退了些。」
眾人只知倚翠樓的花魁歌舞絕佳,姿態甚美,而盛拾月卻最喜她做的糕點,之前每次過來前,必要差人先過來說一聲,好讓她提前準備。
盛拾月聞言,笑意一淡,語氣也跟著冷下去,道:「怎的?」
「歡顏樓主今兒是閒得慌嗎,跑到我面前晃悠什麼?」
早知道不來了,應拐個彎去樊樓才對,盛拾月露出厭煩之色,前幾回過來都不見歡顏,她就以為這人知趣,刻意不往自己面前湊,沒想到這個時候又冒出來了。
寧歡顏對此早有準備,聽到這話,面色只一白,便強撐著解釋道:「殿下,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然後呢?」盛拾月不免煩躁,語氣越發不好。
她因意外撞見歡顏下跪一事,而對歡顏心生憐惜,故而花費千金將對方從小小侍女砸成倚翠樓頭牌,又刻意庇佑,讓她免去許多腌臢事,如此恩情,對方不感激也就罷了,還反手將她賣給寧清歌。
盛拾月哪裡能忍下這種氣,好聲好氣地和對方說話?現下沒有掀桌而走,都是看在這兒實際是寧清歌產業的份上。
寧歡顏咬了咬牙,說:「那日孟小姐她們匆忙趕來,是我令人改口……」
試圖用這種方式,讓盛拾月心軟。
可她小瞧了盛拾月的脾氣,那人諷笑一聲,便道:「怎麼?歡顏樓主還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一番?」
她隨意掏出一張銀票,往桌上一拍,又道:「這些夠你的封口費了嗎?」
她性子就是如此,喜惡鮮明。
若是將對方看做自己人,那就打心眼地對人家好,同時也坦然展現自己的嬌縱、壞脾氣。
就好像她平日總欺負孟清心,可當孟清心要走時,她又是拜託金夫人又是塞銀票,就連最信任的心腹都要安排出去,為對方擔憂不已。
可一旦被盛拾月排除在外,只要對方不到自己面前亂晃,盛拾月甚至懶得想起對方,多說一句話都嫌麻煩。
也虧寧清歌之前挽回及時,毫不猶豫往湖泊里一跳,情緒失控地又哄又解釋,表明自己心意,不然等第二日盛拾月自個氣完了,寧清歌再怎麼低聲下氣都無濟於事了。
寧歡顏見此,再難強撐下去,滿臉悽慘道:「殿下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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