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的眼睫顫動,惹起陣陣癢麻,盛拾月下意識縮手想躲,卻被寧清歌更快一步地拽住手腕,扯著她停留在原處。
寧清歌突然問道:「殿下,若樹中蛀蟲遍布,咬食綠葉、掏空枝幹、吸乾根莖、藏身與層層木屑之中,我們該如何處理?」
這話題跳轉得太快,盛拾月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只能茫然看著寧清歌。
那人便答:「我聞南疆苗人有養蠱之術,是將眾多毒蟲放進一壇中,起初毒蟲互相忌憚,各自占據壇中一隅,苗人見狀,就會驅趕其中一蟲,激怒各方,於是大蟲吃小蟲,小蟲吃更小的蟲,互相殘殺後,即可得到最後的蠱毒,苗人便能驅使蠱毒為己用。」
盛拾月擰著眉,不知寧清歌為何將話題轉到這兒,如果是故意逃避前一個問話,那這個轉折也太過生硬了吧?
她張了張嘴,卻順著這個話題,道:「小姨也曾與我說過此事。」
「可毒蟲始終是毒蟲,你若身強,它便假意順從你,可倘若向它露出弱點,它就會毫不猶豫咬上來,是故,苗疆年年死於蠱毒的人極多。」
寧清歌循循誘導,又問:「那殿下覺得該如何?」
往日夜晚念書時,寧清歌也如此搬出書中典故,詢問她該如何做。
所以盛拾月沒多想,只暗自腹誹:寧清歌可真愛教書,這個時候都不忘教導自己,還以為能趁夏苗這幾日稍微歇歇,沒想到這人那麼會見縫插針。
她稍正色,脊背無意識挺直,回答道:「使蛀蟲互相殘殺,我再殺剩下的蛀蟲。」
「然後呢?樹木該如何?」
這不難,盛拾月當即答道:「除去枯根,刮去腐肉,將殘葉鋪於樹幹周圍,作為養分,再對症施以藥,如此便可使殘木再生新枝,重獲新生。」
「那樹木因此受盡磨難呢?」
盛拾月搖了搖頭,堅決道:「不破不立。」
寧清歌似扯了扯嘴角,曰:「善。」
她扯下覆在自己眼前的手,眼眸清亮如往常,不見絲毫異色。
盛拾月仍有些緊繃,往日還笑小荷花正經,現在自個也變成認真求學的好學生樣,小聲嘀咕了句:「怎麼這個時候也要擺老師譜。」
寧清歌眉眼舒展開,便含笑問:「那殿下想要臣擺什麼譜?」
盛拾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那人就扯著她的食指,落在唇邊,又道:「這種譜嗎?」
指尖置於柔軟唇瓣之上,隨著說話時的開合而晃動,隱隱感受到些許顫動,繼而炙熱的潮濕吐息包裹而上。
之前的喘息還在耳畔迴響,被另一處包裹的感受還未散去,此刻最容易想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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