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只有一人出事,盛拾月能借其中一方勢力救人,可怎麼會……
昨夜寧清歌的話語突然閃過腦海,盛拾月宛如抓住最後的希望,一下子偏頭看向其他人,當即就問:「寧望舒離開時可說了什麼?」
「或者她有沒有派人來說了什麼?」
「或者、或者,」盛拾月眼眸晃顫,緊緊抓著葉流雲又道:「你們派人去大理寺守著,寧清歌一旦有消息傳出,立馬告訴我。」
曲黎等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葉赤靈開口:「殿下,夫人離開時,並未多說些什麼,只是囑咐南園,讓廚房慢些準備吃食,讓您多睡一會。」
「至於大理寺、大理寺向來封鎖嚴密,只有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的人,才會被關入其中、大梁立國以來,關入大理寺者,屈指可數,但無一例外……」
葉赤靈咬了咬牙,還是沒能說出後果,只道:「哪怕是所屬官員出入其中,都要經過反覆搜身確認,沒有陛下旨意,哪怕是朝廷重臣也無法踏入其中,更別說旁人。」
「夫人、夫人哪怕想傳出消息,也有心無力啊。」
她知這些,盛拾月又怎能不知,只是心存僥倖罷了。
盛拾月手一松,直接往被褥里砸,雙眼無神望著屋頂。
她是有些小聰明,可也只是一個主動放棄繼承權的皇女,為避嫌、惹旁人猜忌,她甚至不曾主動踏入朝廷半步,所謂好友,也只有一群無所事事、整日都在吃喝玩樂的紈絝。
曲黎等人倒是靠譜,但她總不能帶她們去劫獄吧?
「殿下,大人既敢獨闖南疆,必然是有所依靠,不然不會貿然涉陷,應是困在何處,無法將消息遞出,」曲黎突然開口。
曲黎之前曾跟隨葉危止多年,是極其了解葉危止的人。
她聲音稍緩,又道:「大人最是牽掛殿下,不可能讓殿下獨活於世,無所依靠的。」
「等會我就讓派人趕去昆城,若有消息,立即趕回。」
盛拾月動動嘴唇,雖知曲黎所言多半是為了安撫自己,可現在也只能如此,南疆始終是異國,隨著葉危止駐紮在昆城,大梁與南疆的關係越發僵壞,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方,連來往商販都少得可憐,更別說安插人手。
盛拾月咬了咬牙,自分化之後,頭一次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若沒有小姨、沒有寧清歌……
她不過就是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廢物。
虧她昨夜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護著寧清歌。
如今卻只能看著自己的妻子被眾人誣陷,撤職下獄!
盛拾月閉上眼,耳旁想起陣陣空鳴之聲。
屋外不似平常安靜,個個都在討論今日之事,很是吵鬧,光亮從木格窗中擠入,撒落滿屋。
盛拾月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如鼓震起,一下又一下,震得胸膛發虛,全身血液都在往腦袋裡擠,將五臟六腑、血管白骨都擠破、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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