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抿了抿唇,心知蕭景此舉是為了什麼。
如今她盛拾月就是個眾人避之不及的瘟神,生怕沾染上半點關係被牽連,但蕭景卻以這種方式,告訴盛拾月,她不怕被牽連。
她放下水杯就道:「我去求了我阿娘,雖然她不肯見你,但也鬆口說了句寧大人並未被嚴刑拷打。」
蕭景母親乃是如今的大理寺寺卿,盛拾月之前沒去尋她,是怕對方誤會自己想要賄賂她,救寧清歌不成,反倒給了旁人話柄,幸好有蕭景。
盛拾月眼眸晃動了下,視線落在蕭景膝蓋,聲音有些啞,說了句:「多謝。」
蕭景卻擺手,有些嫌棄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出了事就不把我當朋友了?」
她一屁股坐下,當即道:「朱六兒、潘玄她們幾個能說得上話的,都去求了家裡人,只是他們父母都不肯鬆口,將她們都鎖在了家裡。」
「齊覺、阿丹那幾個,你也知道,如今她們家中都無長輩在朝中任職,若不是有祖輩蔭庇,早就被趕出汴京,所以也幫不了你什麼,只好四處尋武舉學子,希望能有人願意站出來。」
蕭景所言之人,都是平日和盛拾月廝混的紈絝。
她看向盛拾月手邊的匣子,直接伸手抓了一把銀票,就道:「我們已經說動了幾人,願意為丞相大人申冤,就是得讓你騰出幾間院子,讓他們藏上一段時間,省的那群人報復。」
她舉了舉手中銀票,嘿嘿一笑道:「你也知道財帛動人心,那些人冒了那麼大險,總得要些好處,我們幾個身上都沒錢了,也不好回家拿,只能來你這兒撈點了。」
她態度隨意,故作輕鬆,就如同以前大傢伙胡鬧時,聚在一塊嬉笑著商量一樣,好像並不是什麼大事。
盛拾月突然低頭,抹了下酸澀眼睛,啞聲道:「你們沒必要這樣。」
此事非同尋常,若是不小心被牽連,別說她們自個,恐怕連身上家族都會受到不小的風波。
蕭景眉頭一皺,反而罵道:「你胡說些什麼,平日都是你幫我們,現在我們反過來幫你怎麼了?」
盛拾月連忙解釋:「不是,我是說……」
「懶得聽你廢話,我打算等會寫請願書,朝臣不願意為寧丞相申冤,那大梁百姓呢?他們難道也看不到丞相大人往日所做之事?」
這一幕有些諷刺,那些個嘴上掛著治世報國、高風亮節的大臣,寧願看著良臣被冤枉、被關押,也畏畏縮縮,不肯上前,反倒是被罵得一無是處的紈絝們,肯為寧清歌奔走。
蕭景說完就準備走,眼神掃過盛拾月時,又猶豫了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小九,我們沒辦法做多大的事,如今也不過儘自己所能,遠遠不如你為寧丞相奔走之累,你……」
她眼神一暗,盛拾月往日是如何桀驁不馴的人,如今卻被人一次次拒之門外,連面都不肯見,眾人看著眼中,豈不為她感到心酸。
「過幾日我再去求阿娘,一定會讓你見到寧大人一面,」她咬著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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