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歌有些疑惑,卻瞧不見盛拾月在做什麼。
直到那人走來,一手拿著個藥瓶,一手拿著個形似筍的暖玉。
盛拾月坐到床邊,也不說話,自顧自地打開藥瓶,便將藥膏一點點塗抹在暖玉上。
暗香閣的物件一向精巧,不過巴掌那麼長的物件,也刻有一層又一層筍殼的紋路,尖端更是被磨圓了,生怕傷了誰一般。
盛拾月很是專注,像在做什麼大工程一般的細緻,低垂的眼眸不曾挪向旁邊半點。
身後鈴鐺輕響,有人轉身抱住盛拾月,柔柔喊了一聲:「殿下。」
盛拾月將藥瓶放到旁邊,餘光瞥向對方,說:「想好要回答了?」
寧清歌又沉默不語。
盛拾月不氣反笑,眉眼的惡劣浮現,讓人突然想起她從來不是什麼乖巧聽話的小皇女,而是汴京最大的紈絝祖宗。
「寧清歌,你別後悔,」她又重複了一遍,像是最後的警告。
寧清歌雙臂收緊,將人抱緊。
木床咿呀響了聲,窗戶發出嘭一聲響,再往外看,滿院的淺窪倒映著屋內的燭火,很快就被雨珠打破,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漂在水面的落葉被推著走,與另一片落葉相撞,一齊擠入排水溝中
遠處不知是誰發出的喊聲,在空曠山間環繞,片刻之後就有人打開窗戶,大聲斥罵。
很快,這些聲音都一併消失了,房間裡很安靜,只剩下些許壓低的呼吸聲和水聲。
塗滿藥膏的玉筍被往裡送,因過分狹窄的緣故,並不順暢。
平常沒有半點的耐心的傢伙,在此刻卻十分溫吞,甚至有閒心解釋:「那日我擔憂你傷到,特的入宮進太醫署,和他們討了份藥膏,之後才去的掖庭。」
另一人壓著聲音,勉強答應了聲,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只是拽緊了盛拾月的衣角,腿腳無意識曲折起,又往下蹬,將被褥踹得更遠。
寧清歌擰著眉,不自覺往後仰,纖長的脖頸在拉扯中,露出節節圓弧,隨著壓抑的呼吸而顫抖,清雅面容覆上一層緋色,半眯的眼眸,眸光微漾,裡頭的水光攪動,像是月光在破碎。
盛拾月輕輕轉動,那玉筍終於被挪進一點。
寧清歌呼吸一頓,鈴鐺隨著繃緊腰腹搖晃。
她像是有些無措,抬手用力拽住枕角後,又鬆開扯向盛拾月的衣角,哪裡還像之前那個無所不能的寧大人,分明就是個被隨意處置的羔羊。
「小九、殿下,」她低聲喊著,本就寬鬆的裡衣又往旁邊落,露出大片瓷白,瘦削的肩頸微縮,像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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