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給母皇請安, 母皇萬福。」
三道聲音前後落下, 斜倚美人靠的皇帝似乎才注意到她們, 扭轉身子後, 抬手將裝有魚食的青花瓷碗遞給旁邊侍人,侍人立馬接過, 畢恭畢敬地退到一邊。
「來了啊,」皇帝先是慢悠悠地說了句話,而後渾濁的眼眸一掃,將三人模樣盡收眼底,又緩緩道:「起來,坐著吧。」
「是,」三人同聲答應。
盛獻音直接起身,坐在距離皇帝最近的位置上,雖是最近,但也隔著一丈距離,不過她側身彎腰貼近,便顯得十分親昵。
「母皇,近日身子可安好?可讓太醫日日把脈,調養身子。」
盛獻音本就生得圓臉白面,溫厚敦良,即便不笑,也讓人覺得很好接近,更何況此刻滿臉關切,仍誰都要說一聲孝順。
盛凌雲坐在皇帝另一側,因距離較遠,還要刻意接近的緣故,寬肩窄腰擠在一塊,冷峻面容扯出一抹笑,莫名多幾分滑稽。
她開口接道:「兒臣前些日子托人從北狄採買了不少珍貴藥材,已送入宮中,讓太醫煎熬,為母皇溫養身子。」
皇帝聽到兩人的關切,面容稍柔和了些,只道:「你們有心了。」
她目光一掃,看向更遠處。
盛拾月也不出聲,只尋了個有屏風遮擋的地方,規規矩矩往那兒一坐。
倒是比以往乖巧許多,起碼沒有左腿搭在右腿上,翹起個二郎腿,再伸手摘顆葡萄,往嘴裡丟。
注意到皇帝眼神,盛凌雲、盛獻音連忙插話,提起其他,將盛黎書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盛拾月不曾出聲,看向池中錦鯉,神情恍惚一瞬。
她府中的池子裡栽種了不少荷花,這幾日都謝完了,只剩下一堆枯杆,不知何時才有藕。
九、十月?
那好像只差一月了,到時給小荷花請一日假,帶她去泥潭裡踩踩,否則那麼一個半大小孩,天天只會念書寫字,要是變成只會之乎者也的酸書生,她想一想就覺得頭疼。
到時還要把蕭景等人也喊過來,省的每年什麼都不干,還要從她這兒連吃帶拿,順走不少藕。
思緒間,不知旁邊人說到什麼。
只見皇帝突然露出些許怒容,而盛獻音直接跪趴在地,喊道:「母皇明鑒,獻音對稚雪一片痴心,絕無他意。」
「你是非她不肯了?」皇帝斥聲再罵。
盛獻音頭抵地板,雙手攤開,整個人都跪趴在地方,聲音帶著淒楚,道:「獻音知母皇對淮南王心懷芥蒂,可當年事與我們這些小輩有何關係?」
「再說淮南王已隱居多年,決心不再理會朝廷之事,若不是前些年為請封世子而進京,獻音甚至無緣認識稚雪。」
「這些年,獻音顧忌往事,一直未與稚雪深交,只有偶爾信件聯繫,可情深難抑……」
她趴在地上,只喊道:「求母皇憐憫,心疼兒臣二十幾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為大梁兢兢業業多年,夜深回府連個添茶的枕邊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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