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喚道:「殿下。」
聲音很輕,猶如嘆息一般,輕易就被風吹走。
那人主動低頭後有些彆扭,故意不看寧清歌,裝出兇巴巴的模樣,警告道:「但也不能太長時間,我會生氣的。」
寧清歌被逗笑,哄道:「好。」
盛拾月往她懷裡埋,耳朵尖紅了一點,不知是被碳火熏的,還是坦誠交代後的羞澀。
寧清歌將人抱緊,拍著她的脊背,耐心等著她緩過來。
旁邊的燭光晃動,火苗被吹得胡亂搖擺,彈出的火星掉入燭油中,發出短暫而急促的響聲。
盛拾月將腦袋從寧清歌懷裡拔出,又道:「你不能再想以前一樣,事事都瞞著我、護著我,讓我活著你的庇佑下,總要給我個機會,證明自己。」
「是我之前太過緊張殿下了,」寧清歌微微點頭,在這一點上十分誠懇,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錯誤。
「我又不會出什麼事,」盛拾月嘀咕了句,有意逗弄:「再說了,現在人人都知道北鎮撫司的巡撫使大人,是我盛拾月的夫人,誰還敢動我?也不怕錦衣衛當場將他帶走,將幾代人的過錯全部查出來……」
她笑:「稍有不慎就九族不保了喲。」
寧清歌面色微凝,回答地很快:「若他們是個良善之人,又怎會故意欺壓你。」
言下之意就是欺負盛拾月的人,都不算得什麼好人,被誅就被誅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護短得很。
哪怕是最囂張無賴的盛拾月都聽得啞然,本來是寬慰對方的話語,反倒成了理直氣壯的辯駁,她戳了戳寧清歌的心口,陰陽怪氣道:「巡撫使大人好威風喲。」
寧清歌無奈看了她一眼,只道:「威風又如何?惹妻子生氣了,也得獨守空房。」
能被一向清冷涼薄的寧大人幾次提起,這心中的怨念確實不小。
盛拾月就笑,暫住蕭府的鬱悶終於消散乾淨,又一遍強調道:「你得慢慢放手,讓我獨自踏出去,大不了……」
她補充了句:「要是有無法處理的事,我自然會找你商量,我不會過分逞強的。」
「寧清歌,我得長大一些了,」她再次加重語氣強調。
另一人微微嘆了口氣,攬在盛拾月腰間的手臂收緊,好一會才道:「好。」
兩人緊貼在一塊,不曾留出絲毫縫隙,心跳逐漸停緩跟隨,繼而同頻顫動,因有碳火的緣故,兩人不曾該穿厚衣,依舊是那一身寬鬆裡衣,隔著薄薄布料,感受著對方肌理的滑膩。
不遠處的窗戶開了條縫隙,即便是無煙的紅蘿炭,也怕燒得太旺,悶得人口干舌燥,連連起夜,所以特地留了個通風的地方,偶爾有雪花飄入,還沒有落地就化成了水。
「可是,我有些捨不得。」
寧清歌突然出聲,語氣有點低悶,拖長的尾音飄忽,虛虛落在對方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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