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軒嘆了口氣,看向寧清歌又道:「大人何苦如此頑固不化?」
「我知大人是北鎮撫司巡撫使,斬奸邪處貪官,可是……」
她笑了下,又繼續道:「這奸邪,是陛下身邊的奸邪,這貪官是欺瞞陛下的貪官。」
「我就和您坦白說了,這事是陛下暗中指派的。」
她茶杯放下,杯蓋與杯壁碰撞,發出一聲脆響,惹得茶水搖晃,差點灑落出來。
寧清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又垂眼遮掩,依舊是那副情緒難辨的沉靜模樣。
這樣的淡然總讓人不安,特別是心中發虛的杜庭軒。
寧清歌在汴京中的所作所為,她並非不知道,那麼大個屈家,愣是被寧清歌連根拔起,讓整個大梁都跟著一抖,從上到下都人心惶惶,生怕這把刀又懸在自己脖頸。
杜庭軒忍不住開口:「寧大人,你我都是陛下臣子,食君俸祿為君分憂而已。」
「你也知道陛下對廢太女的嫌惡,可那江口縣卻偷偷供奉廢太女……」
她冷笑一聲,再道:「再說這開採河沙一事,也讓他們嘗到了不少甜頭,能富貴一把再死,也算圓滿。」
「而且這些年販賣河沙的利潤,只有兩成歸於我們,剩下都交於陛下,不然……大人以為宮中的那棟摘星樓怎麼來的?」
她往椅背中一靠,故作輕鬆,道:「大人就別管這些閒事了,寫封信喚九殿下回來,屠城一事我們自會幫忙遮掩,和之前一樣的說辭,州府保證一點消息都傳不回京城。」
此話剛落,寧清歌竟緩緩點了點頭,像是同意一般。
杜庭軒表情一喜,終於輕鬆起來,大笑道:「還是寧大人明事理,改日揚州災情緩和,我等再請大人府中一聚,好好感激大人與九殿下。」
寧清歌卻開口,說:「既有陛下暗許,那張州府為何要負罪自裁。」
杜庭軒心中重擔落下,頓時滿臉笑意,毫不猶豫回答道:「她哪裡是負罪自裁?是突然生出不該有的憐憫,居然想違抗聖意,不肯將江口縣抹去,那我們就只能……」
「不過也好,此事也需要個替罪的傢伙,以消旁人懷疑。」
寧清歌再點頭,表情依舊。
杜庭軒便行禮告辭,剛推門走出書房,就聽見寧清歌突然喊了一聲:「曲姨。」
守在門外的曲黎當即拔刀,直接捅向杜庭軒胸口,一氣呵成的動作沒有絲毫多餘動作。
那杜庭軒根本來不及反抗,不可置信地低頭,只看見那截染上自己鮮血的長刀緩緩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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