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眉頭一皺,下意識扯住寧清歌的衣角。
想到旁邊人,寧清歌面色稍緩,可仍是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繃緊的下頜線條凌厲,她拍了拍盛拾月的手,表示自己無事。
她們兩人的小動作,都被掩藏在寬袍下,哪怕站在面前都難以注意到,更何況再遠處。
於是在無聲壓抑下,寧見山雙膝一彎,頓時就往地上跪,情緒驟然崩潰,邊磕頭邊哭喊道:「小姐、小姐,是我對不起寧家,是我對不起太女殿下,小姐。」
她這架勢不像作假,腦門使勁往地板上撞,將石板撞得砰砰作響,不過幾下就撞破額頭,鮮血流淌。
「小姐,是我錯了,是我利慾薰心,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害了寧家。」
她幾乎癲狂,身後的太女像無聲,被洪水沖毀後的面容殘缺,只剩下一隻丹鳳眼,靜靜凝視著所有人。
寧清歌一忍再忍,剛緩和下來的情緒又一次被激怒,反手就拔出盛拾月懸掛在腰間的長刀。
只聽見一聲長刀出鞘的清脆聲響,日光落在刀身,反出一片白芒,寧清歌快速往前兩步,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往對方身上砍。
寧見山下意識掙扎,卻被護衛按住,驟然仰起頭,滿臉恐懼地看向寧清歌。
刀鋒冷厲,破風而響,從左肩到腰划過,麻衣頓時破開,繼而血肉翻起,露出薄薄一層白脂,血水剎那往外湧出,染紅面前的地板。
寧清歌沒有停頓,直接抬手,將長刀架在對方脖頸,冰涼鐵皮貼著皮肉,幾乎再一次劃破的薄皮,刀刃殘留的血水沾在她脖頸上。
她聲音極冷,像是摻了一堆冰碴子,連字句都是從牙縫中擠出,道:「別給我裝,當年到底發生什麼?!」
那人疼得面容扭曲,想哀嚎又止住,刀刃倒映著她無比恐懼的眼眸,冷汗滴落,嘴唇青紫。
盛拾月沒有阻攔,只上前一步,站在寧清歌身後,而後向其他人道:「你們先下去。」
她話語一頓,又囑咐:「在停馬處等著就好。」
寧見山已受傷,又餓得虛脫無力,即便是個孩童,也能輕易壓制住她,不消擔心其他,再說盛拾月雖不知寧清歌想讓對方交代什麼,但一定與寧家、太女有關,所以也不好讓其他人聽見。
眾人當即稱是,轉身就往外走。
寧見山無人擒住,直接脫力跌在地上,疼得面容扭曲,直喘氣。
寧清歌並沒有捅穿她的身子,只劃破外層皮肉,可往往是這樣,才是最疼。
就好像平日裡受傷,只是因跌倒流了血,甚至只是被磨得破了層皮,小小的傷口,卻疼得要死要活,好像有火在燒一般,總要折磨你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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