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沒有反抗,親眼看著羽箭貫穿胸膛,然後看向陛下的方向,我不大記得她說了什麼,大概是在喊娘親吧。」
盛拾月不知該擺什麼表情,有些難過又有些諷刺,惋惜和難以置信的情緒等複雜情緒,全部融在一塊,最後露出要哭不哭的苦色。
「起初旁人說起皇姐造反時,我總忍不住反駁,阿娘就把我關在房間裡,不許我說,不許我提起,也不准我和別人爭辯,更囑咐我不要去追究探尋。」
「就裝做糊塗人,什麼也不懂的紈絝,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活下去就好了。」
盛拾月眼帘撲扇,濃睫打著顫。
寧清歌沒有第一時間安慰她,只是指尖往對方指間擠,與之十指緊扣,輕聲道:「我也記不得多少了。」
「那日寧見山趕來傳話時,我也在太女府中,被侍人送回寧府不久,便聽見造反的事……」
「我試圖將此事揭露,卻被母親阻攔,要我將此事遺忘,在沒有足夠能力前,不能和如何人提起。」
盛拾月睜開眼,偏頭凝視著寧清歌。
她以為自己忍受了許多,可如今看來,知曉部分真相的寧清歌才是最痛苦的。
「這些年我一直在四處尋找寧見山的蹤跡,卻沒想到她光明正大地躲到太女廟中。」
寧清歌沉默了下,抿了抿唇,解釋道:「當時在湖泊之中,我不敢與你多說太多,一是怕你情緒激動,二是我自己也未徹底查明,直到今日才知曉全部。」
盛拾月想起當日之事,如今想來,確實不怪寧清歌,她當時就是個孩子脾氣,若是提前知道此事,不知會發生什麼。
盛拾月搖了搖頭,反握住寧清歌的手。
話語暫停,世間萬物都掉入寧靜之中,唯有她們依靠在一塊,像是無聲的依賴,互相告訴彼此,這世上不止對方一人在默默承受這一切。
這苦難很難熬,可是好像有一個人陪著自個,就好像還能再撐一會。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直接朝寧清歌伸出另一隻手,拖長語調就開口哼:「寧望舒,我手疼。」
「嗯?」另一人回過神,便低頭看向她攤開的手,果真有一處紅起來。
盛拾月黏黏糊糊地往她身上蹭,三兩下就開始撒嬌:「剛剛打太重了,磨得我手疼。」
其他思緒先放一邊,寧清歌當即將這人的手抓在掌心,小心揉起,毫無威懾力地斥道:「讓你剛剛那麼用力。」
盛拾月就耍無賴:「我生氣嘛。」
「那讓護衛進來,幫你打一頓就好,何必親自動手,」寧清歌眉頭緊鎖,竟比傷在自己身上還鄭重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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