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寧清歌,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突然放棄了掙扎,眉眼都塌下去,瘦弱脊背彎曲,像個打架輸了的小貓,連尾巴都搖不起來,如同脫力般的虛弱。
「寧清歌,我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她又一次開口。
另一人不像往日機敏,好一會才回答:「我知道。」
她補充道:「殿下、殿下一直很努力。」
盛拾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又陷入沉默,她們往日也會陷入安靜中,兩個人都不說話,就粘在一塊,不會覺得尷尬、無法忍受,可此刻不一樣,這種寂靜如同螞蟻,順著盛拾月腳腕往上爬,咬在骨縫間,像要將她骨髓吸出。
盛拾月握近拳頭,她有一些亂,腦子被攪碎,混成一攤白漿糊,只要不逼著自個想事情,就會陷入發愣的空白中,耳畔空鳴陣陣。
她現在就想走掉,把自己往外頭湖泊里一丟,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面對。
可她心裡清楚,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肆意嬉笑怒罵的太女,今日之後,她會更加忙碌,肩膀上扛著更多更沉的責任。
沒有人能幫她,這一切都是她該承受。
恍惚間,她還能感受到掌心下跳動的脈搏,是她掐在盛黎書脖頸時,感受到緩慢跳動。
她扯了扯嘴皮,又一遍重複喊:「寧清歌,我什麼方法都試過了。」
好像在告訴自己,她已經盡力了。
寧清歌溫聲回答:「我知道。」
盛拾月突然覺得有點可笑,或許她們從來沒有契合過,像兩塊破石頭,即便怎麼做,都無法拼在一塊。
明明她在說其他,可寧清歌卻一心求死,好像為她犧牲是什麼無比值得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
就好像真的像靜幽道長擔憂的、盛黎書所說的那樣,寧清歌她已經被姜時宜洗腦了,灌輸了只能是盛拾月的執念。
盛拾月鑽進了死胡同。
像生氣又發不出脾氣,指尖在掌心留下月牙凹坑,卻沒有感覺到疼。
她咬著牙,硬邦邦道:「你把手鐲還我。」
那人停頓了下,少見的猶豫,垂落的眼帘,在眼瞼留下淺灰色的影,與瓷白膚色相襯,看起來有些可憐。
可她可憐什麼呢?!
她盛拾月才是那個被蒙在鼓裡,被人當做傻子,推著往前的提線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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