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賀果知回答，長老想起什麼，回頭找到賀果知：「想起來了，那日你問我法術，就是要捏雪人。」

長老轉過來，宗囂自然也轉過來。瞬間賀果知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到他身上。

賀果知一僵，語氣如常回答：「對……」

長老笑道，轉回來繼續往外走：「說起來你那日學得還挺快的……那天你幫我煮藥，火候拿捏得也不錯。小劍靈，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幾天？」

宗囂也轉回身，一起往外走。

分明賀果知在兩人後面，但賀果知卻覺得，一道冰冷的注視始終停留在他身上。

這種感覺，他只在宗囂身上感受到過。

賀果知心尖微微顫抖。

這幾日出入玉塵峰，上山下山都是程相烽、裴連卿帶他，他沒有在做出和上次一樣魚唇的事。為什麼宗囂看他的目光，這麼冷呢？

救救……

「小劍靈，發什麼呆，問你呢。願不願意？」長老停下來看他。

賀果知抬頭看到長老慈愛的視線，視線微移撞上宗囂冷若冰霜的眼眸，突然想起那天他和宗囂說的。

志不在修道……

賀果知一下想明白了。

宗囂的徒弟，程相烽、霍聞星、裴連卿，這三個全都是卷王，不是在修煉，就是去任務，哪一個也沒和他似的，閒的用法術捏雪人玩。

宗囂這麼看他……完全是因為他太鹹魚了啊！

宗囂清楚，他這麼鹹魚，一定不會答應長老說的——事實上賀果知也是這樣想的。

「承蒙長老厚愛，但我志不在修道。」賀果知恭恭敬敬回答。

長老捋著鬍子笑道：「無事，你若是想來，隨時歡迎。」

長老：「你說說你，學法術用來玩倒是學得挺快的。」

長老這麼說，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在打趣。

您不要再說了嗚嗚嗚！

這樣他這個鹹魚和三個卷王對比，實在是太慘烈了。他怕長老前腳走，宗囂後腳直接把他從玉塵峰上丟下去。

「我……」賀果知乾笑。

一道冷淡的聲音，同時響起：「薛長老。」

宗囂睨向長老：「你來的時候說，還要去抽查弟子們功課。」

薛長老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加快腳步：「差點忘了，我先走了，不用送了。」

說完，薛長老匆匆離開。

他御劍離開，忽然聽到身後小劍靈的聲音。

「師尊……」

薛長老不慎狠狠揪了一下鬍子，喃喃：「怪不得，我剛才就覺得宗囂看我那一眼有點冷呢。原來這小劍靈喊他師尊啊……」

他剛才當著宗囂的面搶人，宗囂能不冷嗎。

門外，賀果知道：「師尊放心，我會照看好霍聞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