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身一人,沐浴著滿身月色進了一間平平無奇的小院, 院前種著一顆邊疆特有的長青樹,此時樹影婆娑,在院子裡撒下一片陰影。
傅硯辭朝那處走去,坐在一方石桌上,眸子裡蘊著思念, 自言自語:「等卿卿來了, 怕是得天天坐在這裡吃茶看書。」
忽的想起些什麼,傅硯辭眼中一亮:「對了,還要造個躺椅, 留著給卿卿午睡。」
但邊疆沒有竹子, 他無法手做躺椅, 便只好繞著這院子逛了一圈又一圈, 心裡默默記下要添置的東西,借著對未來小院的幻想, 妄圖藉此抵消對配偶的思念。
可惜邊疆夜起的早, 同伴皆酒醉,傅硯辭的思念無聲,均被月亮看了去,又被它貼心的送到心上人身邊。
月色撲灑了滿床,游青泛紅的眼尾被清冷的白紗撫干, 方才還在皺眉垂淚的游青終於平了眉目,靠著夢中的美景哄自己入睡。
晝夜交替, 陽光接替月色填滿房內,游青的門被鹿悠悠輕輕敲響, 哭睡了一夜的游青這才悠悠轉醒。
他強壓下渾身疼痛,一手貼著腹部,輕聲道:「進來吧。」
鹿悠悠破門而入,下意識看向昨夜的粥碗,腳都還未踏進房門,便已經開始低聲斥責:「游公子,您下次尋死麻煩提前說一聲,好讓草民早點有個準備,也省的讓草民平白浪費藥草。」
黎黎起的早,此時跟在她身後驟然聽道這一頓挖苦,瞬間心下不滿,擠上前去就欲指著她鼻頭開罵,卻也瞧見桌上明顯沒被人碰過的粥食,指尖扭了個道。
直直指著榻上那名捂腹側坐的病人,語氣是如同長輩一般的訓斥:「青青!你再這樣會死的!」
「我有沒有說過,再提這個字我就揍你?」季封大早上聽到黎黎說這種晦氣話,瞬間臉就臭了,摩拳擦掌的提著黎黎衣領就想往房間裡走去。
黎黎被這一扯頓時哇哇亂叫起來:「季封!你敢!季……唔!」
結果被鹿悠悠塞了個果子進嘴裡,他咬到果子甜甜的果肉,瞬間被安撫,低頭啃起果子,不再言語。
鹿悠悠見安撫完了這個,視線又挪到床上那個捂著孕肚滿臉脆弱的小孕夫身上,只覺頭疼,扭頭詢問道:「季公子可否幫我端碗熱粥上來,若是可以,麻煩一下小二加點青菜肉糜進去。」
季封頷首:「自然,你幫我看著點黎黎,稍後就來。」
鹿悠悠帶著黎黎進了房間,自顧自的擺開袖裡的銀針袋,取出一根便直直往游青一處穴脈扎了下去。
游青還未反應過來,方才尚且可以忍受的疼痛忽的排山倒海一般的架勢朝他席捲而來。
冷汗忽的沾濕了身後的衣服,游青細瘦的脊骨突兀的掛在他細瘦的背部,看的一旁的黎黎直接怒視著鹿悠悠的:「你做了什麼?為什麼青青忽然疼成這樣!」
鹿悠悠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回他:「只是放出了昨夜給他屏蔽的痛感罷了。」
黎黎梗了會,不解問道:「那為什麼現在要給他放了?你看他多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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