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儘管如此,沈在心卻對那位國師大人沒有絲毫感激之心。
按照他的話來說,便是他是天子,國師便是再高高在上,也必須低下高傲的頭顱俯首稱臣,為天子分憂本是理所當然。
不過如今有了燕無痕幫自己抵擋災害,那串珠子的確沒什麼用處了。
他慢悠悠從塌上起身,也不喚人進來服侍更衣,目光斜斜過掃窗外清薄的陽光,不由嗤笑。
果然,老天爺知道主角攻今日出征,連天氣都變好了,若是今日是御駕親征,怕是還沒出宮就已經是狂風暴雨。
思緒回籠,他收回目光正欲轉身,突然一件大氅蓋在單薄的肩頭,將深冬的寒氣驅散。
那雙漫不經心的鳳眸微頓,隨即冷冷偏過頭,垂眸俯視著跪在腳邊的暗衛,聲音里分辨不清喜怒:「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即便是他最信任的張全,亦不敢擅自借親近之名冒犯帝王。
眼前這位他從未放在眼裡的暗衛首領,似乎懷著某些不乾淨的心思。
應長風跪在地上,黑色面具遮住了面容,露在外面的漆黑眼眸被垂著的眼睫遮擋,瞧不見神情,「請主上責罰。」
眼前那抹金色龍紋的黑袍衣角微動,伴隨著輕微的摩挲聲緩緩朝自己走近,耳邊是帝王居高臨下的聲音:「你想要的是哪種責罰?嗯?」
他心下微動,抬頭看去,卻只瞧見陛下毫不掩飾譏諷的嘴角,心中頓時驚醒,面具下的唇一片蒼白。
不待他開口,沈在心便兀自冷笑一聲:「怎麼,在房樑上偷看了那麼多次,連張全一半伺候人的本事都沒學到?」
應長風喉結微動,沉默地站起身為驕矜傲慢的陛下更衣,那雙殺人不見血的手小心翼翼,唯恐力道重了弄疼了那人。
鼻尖縈繞著那自肉體中散發而出的暗香,讓人心醉神迷,他努力保持著清醒,壓抑住心間微熱,待為陛下侍弄好一切,便又再次隱匿在黑暗中。
他緊握住掌心,像是要將余香挽留。
許是聽見屋內隱約的談話聲,殿門輕輕從外推開,張全瞧著陛下雍容華貴的一身,臉上頓時浮起又是驚慌又是焦急的神情,「哎喲,陛下莫不是嫌棄老奴伺候不周,陛下身子嬌貴,怎可自己……」
觸及到陛下臉上不耐的表情,又連忙收了聲。
沈在心跨過門檻走至殿外,淡淡道:「方才有何事要報?」
張全這想起自己又忘記稟報,得虧陛下不計較自己年老忘事,連忙賠笑道:「方才鬥獸場的人來報,說是陛下久不去那兒,那白虎竟像是心情低落,幾日不肯進食了。」
說著瞥了眼陛下微挑的眉頭,知道他是有了興致,連忙夸道:「要奴才說,定是陛下英明神武,連那些個畜生都臣服於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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